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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应该在夏威夷团聚,在那里祭祀。”
这是妈妈常开的玩笑。妈妈的兄弟们总是有一两个人在北美或中南美,这句话倒也不完全是玩笑话。现实中没有一次真的实现,但在小说里我想这么做。借用了家族的一个玩笑,同时也借用了家族里的一个悲剧。我有一位在朝鲜战争中战死的小叔祖父。如果他不是死于战乱,也许不会让我们记住这么久。现在我会偶尔觉得我比那时的小叔祖父还大十五岁这件事很神奇。我将这个悲剧在小说中改编为对平民的虐杀,是因为现在很多平民屠杀遗址因预算不足而无法完全挖掘,或已经规划要开发建设了。我相信不会有不铭记历史还能更好发展的共同体。
这本小说是21世纪的女性献给生活在20世纪的女性的爱。沈诗善的名字是从已经去世的外婆的名字中取了一个字变形而成的。至少在小说中,我想让外婆享受她曾无法享受的人生。我时常会思考我的谱系。这几年我明白了我的谱系不是从金东仁或李箱而来,而是从金明淳<a id="jzyy_1_12" href="#jz_1_12"><sup>(1)</sup></a>或罗蕙锡<a id="jzyy_1_13" href="#jz_1_13"><sup>(2)</sup></a>而来。我想象着若有一位穿梭于苦难的20世纪的艺术家没有死去,而是坚强地挺过来延续成一个大家庭的话会是什么样。会是个并不容易的幸福结局。这也是一本关于艺术界内部权力运作方式的小说。为了可以更单纯地写,我把背景换到了杜塞尔多夫。为了不让在杜塞尔多夫有回忆的人们伤心,可以做的解释是,小说的背景可以设定为对任何一个人的影响力极大的欧洲城市,任何一个都可以。只是因为杜塞尔多夫是美术的城市,水路很美丽,所以才挑选了它。参与的李美静个人展The Gold Terrace、ORGD 2019年的展览《牡丹与螃蟹》、全泰壹纪念馆的特别展览《缝纫女工的梦》等视觉艺术展览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影响。那是感官与不同类型的艺术交叉的经历,不会再有了。更进一步,这本小说也是对笼罩在韩国社会激烈的可憎的氛围的揭发,还加入了不少我一直关注的帝国主义和生态主义的部分,以及一直以来关于亲密感和相互理解的内容。写得越久,就越努力地隐藏自己,但读者们偶尔也会发现我不隐藏的时候。那就是一种不变的寻宝游戏。最后,我要感谢因小说中的职业而接受我采访的人们,为了不对各位造成困扰,这里隐去姓名。
希望读者们可以愉快地阅读这个从一个玩笑、一个悲剧开始,从2016年到2020年写完的关于一切的故事。我会像并不存在的沈诗善女士一样写作,直到死亡。
2020年夏
郑世朗
<a id="jz_1_12" href="#jzyy_1_12">(1)</a>金明淳,韩国女性独立运动家和画家。——译者注
<a id="jz_1_13" href="#jzyy_1_13">(2)</a>罗蕙锡,韩国女性独立运动家和画家。——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