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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祈年沉着脸走了。
茯苓急得团团转,送他出去的时候说了一箩筐好话,回头看到曲清如歪着身子昏昏欲睡,恨铁不成钢道:“姑娘怎么想的啊?哪有把姑爷往外赶的。”
曲清如撑开眼皮,眨巴几下眼,很无辜地看了她一会儿:“唐姨娘还是他的心头肉,我这时候上赶着伺候他,以后唐姨娘一挑唆,他不仅会厌恶我,还没了新鲜感,日后再想翻身就难了。男子都贱,不得手的反而会挂念着,急什么?”
一番话登时把茯苓绕进去了,脑袋点得捣蒜一样,还夸曲清如想得透彻。
曲清如听了夸奖,嘴角一咧,眼底闪过的碎光跟小狐狸似的。
这话是她阿娘说的,她深以为然。
翌日,孙旺果真开始生事端了。
他是负责采买纸墨笔砚的,个中油水肥得很。
因为曲清如昨日当众下了他的脸,他今日就开始耍无赖了,不管谁来领要笔墨纸砚,他一概说没有,大奶奶不让他取银钱采买。
陆祈年原要跟唐沐瑶舞文弄墨,结果不是写诗文的薛涛笺没了,就是书文作画的宣纸不够,便是他惯用的桐油墨都所剩无几,气得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其他管事见曲清如奈何不了孙旺——昨日还说今日换了他却没换,对曲清如的敬畏都抛到了脑后,多半都扯起了皮,趁机想把陈谷子烂芝麻的烂账糊弄掉。
曲清如又“委屈”了一场,还去松鹤堂告病请罪,撒手不再处理侯府的庶务。
唐沐瑶听说后,觉得她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