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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放纵自己任由这些阴暗的情愫滋长,也忍不住想要将一些话说出口,不忍再看她终日郁郁寡欢,悲伤失望下去。
可每每念头一起便觉深愧兄长所托,无比自责,心知有些事情瞒住她,无论是对她、抑或对兄长都好,不得不强迫自己竭力按压住。
直到有一日清晨,谢睿如往常一样早起去陪温氏和沈棠宁用早饭,进屋却得知沈棠宁一早就不见了人影,锦书和韶音把整个宅子都找了个遍都没找到人,门房也没有看见一早有人出去过。
这事儿她们不敢去告诉温氏,生怕是一场虚惊,又实在担心沈棠宁的安危,一见到谢睿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求他拿主意。
谢睿先在沈棠宁的闺房里转了一圈,房内一切无异常,走到西窗边时,忽见那窗下书案上用镇纸压了一张纸笺。
纸笺上唯她娟秀的小字手书一首诗:“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谢睿皱眉念了一遍,俄而骤然变色,连忙将宅中几乎所有仆妇小厮都叫了出去找沈棠宁。
江宁河畔,沈棠宁立在一棵已经冒出青青绿芽的柳树之下。
谢睿在河畔终于寻得那抹熟悉的青衣白裙时,大惊失色,顿时再顾不得什么伦理纲常,冲上去便将沈棠宁整个人都扣在了怀里。
“宁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傻事,何至于便去寻死!”
谢睿着急,大声说着,生怕一撒手沈棠宁就往河里头跳,几乎是死死地搂住了她的腰。
谢家兄弟几乎个个都是高大魁梧的体格,别看谢睿才十七岁,沈棠宁和他说话都要昂着头,她一个柔弱女子被谢睿这么一抱,整个人都像是要勒断气似的。
“七郎,你……快放我下来……放开我!咳咳咳……我不寻死!”
谢睿把沈棠宁抱离了江宁河,才把她放了下来,一只手还不放心地抓着她的手腕。
沈棠宁好容易捋顺了自己的气,又甩不开他的手。
“我不是要寻死……”
顿了下,她无奈地道:“只是今日早晨我起得早,看天气不错,便出来散步走一走,刚巧走到河边。”
谢睿怎会信她的话,声色俱急地道:“宁姐姐,我晓得你心里难过,但是你还年轻,还有圆姐儿和温夫人,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以你的条件再嫁也不难,何必非要一颗心都放在二哥的身上?”
当年沈棠宁刚嫁入谢家,谢瞻缺席了新妇的敬茶宴,她被众人嘲笑奚落之时,谢睿是第一个向她示好,安慰她的谢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