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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了“罪臣”,“庶人”,“哑巴”。
“阿瞻你在哪里,阿瞻——”
那道熟悉而温柔的声线仿佛又在他而耳旁响起,还夹杂着撕心裂肺的绝望和哽咽呼喊。
他猛地回头,大门口却一人也无,只有两个雷打不动看守的差役。
他口中喃喃道:“宁宁,宁宁……”
他扔了手中的铁锨,抓住一个人就问:“你听没听见有人在叫我?”
那人唬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啊!啊?你你会说话?”
谢瞻又抓着一个人问,那人不耐烦地啐道:“我呸!我他娘怎么知道谁叫你名字!我看你真是疯了,就你这个疯癫样儿,哪个来找你,趁早你死了省事儿!”
“都给爷散开干活,爷看你们是想爷抽死你们!”差役叱道。
众人都害怕差役的鞭子,连忙散开该干啥干啥,没人再搭理哑巴。
下晌,到了下工时分,犯人们都散了,有些家里老婆孩子跟着一起来流放的就回家吃饭,没有老婆孩子的就在卷棚里领一碗稀粥和一个馒头吃。
犯人们也拉帮结派,平日里就哑巴一个人在卷棚独自吃饭,从不和人说话。
今日他不知怎么了,差役一打开木门他就朝着外面飞奔而去。
众人们都十分纳罕,一个道:“莫不是他老婆来看他了?”
另一个嗤笑道:“就他那个邋遢样儿,光顶个个儿,能有女人跟他?我瞅他是做大梦呢!”
谢瞻一路跑,一路狂奔,离家越近,他心里却越恐惧。
他既希望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在梦里,至少还能看见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美丽面庞。
又希望自己不是在做梦,因为梦醒了,他也该醒了。
他不该奢望自己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