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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白的指尖夹着一粒黑子,犹豫了片刻,随后果断按下。这一式下得精妙,出其不意偷袭了白棋的右上角。
周二郎抬头看了儿子一眼,周锦钰面露小得意。
得意不过三秒,狡黠就凝固在脸上。
爹的白棋竟然……竟然靠在了自己黑棋的右下角,这是什么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这得需要多么强大的计算能力才能够算出这一步棋的精妙,预判出这手棋对全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如果说自己刚才那一手是妙手偶得之的神来之笔,超常发挥,那爹就是掌控全局,步步为赢。
周锦钰一脸挫败地耷拉下眼皮,单手撑住额头,看着像在苦思下一步棋该怎么走,实际上就是消极怠工不想下了。
和爹下棋没意思,输赢全不由自己,输了是真输,赢了是爹对他的奖励,觉得该让他赢一盘了。
“下了一手妙棋便洋洋得意;看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妄自菲薄。”
微顿,“爹是这样教你的吗?”
温和而随性的声线里沉淀着说不出的沉静深邃,五年的时间过去,三十岁的周二郎气质愈发沉稳内敛,鲜少有情绪外露之时,即便是对着最疼爱的儿子周锦钰,情感的表达亦变得深沉而含蓄。
他不再摸儿子的小脑瓜,捏儿子肉肉的小腮帮子,也不会刮儿子的小鼻尖。
若不是在一些不经意的细枝末节处感受到爹仍旧如从前一样关心和爱护自己,周锦钰几乎都以为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和身体的好转,爹不像从前那样喜欢自己了。
就跟动物一样,幼崽的时候才当个宝,长大了,就开始嫌烦,恨不得你离他远点儿。
周锦钰打起精神继续下了一会儿,就开始装不舒服,“爹,头有点儿晕。”
他蔫头低耳,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头,食指轻揉着太阳穴。
他这点小把戏,比起周二郎当年为了逃避干活儿故意装晕厥,简直小巫见大巫,二郎自是一眼就能看穿。
看穿不说穿,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周二郎一般情况下都会给儿子面子,装傻配合。
周锦钰舒服地枕在爹身上,太阳穴处的按揉力度轻重适中,让人昏昏欲睡,周锦钰忍不住想:爹真是处处都优秀啊,就连伺候人的活儿他都能干得比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