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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止一次!
要不是那两个时辰的记忆酥入骨髓,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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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皇帝是真不好当啊。
边关要钱,赈灾要钱,修河堤要钱,哪儿哪儿都要钱。
就是户部没钱!
无论他什么时候问,以何种方式问,李观棋那孙子颠来复去就两个字——没钱!
他一个户部尚书是怎么好意思把‘没钱’两个字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的?
得亏祁昭是个明君,不搞残暴杀人那套,换别个脾气爆点的皇帝,就李观棋那八棍子只能打出两个闷屁的作派,早被拖出去喂狗了。
当然了,他也知道,国库没钱不是李观棋的错,确实这些年事情太多了,一桩接一桩的来,祁昭又不愿加重百姓赋税,眼看国库家底要被掏空,今年还没糊弄过去,明年的各项开支就又呈报上来了。
祁昭的压力空前巨大,当天晚饭都没吃。
第二天大驸马梁浅入宫来,祁昭以为他是来宽慰自己的,谁料却是被迫坐在龙案后头听他发了半个时辰长公主的牢骚,控诉长公主如何如何霸道,如何如何蛮不讲理,他不过是跟一个稍微清秀点的马夫出去骑了两天马,长公主就气得把马夫的工作单位——马厩,给烧了。
祁昭能怎么办?
一边是大姐姐,一边是大姐夫,他除了从中调和,难道还能劝他们分手不成?
直到大驸马把修马厩的账单拍在了祁昭的龙案上……
要不你俩还是分了吧!
三天两头为他们争吵而买单的日子,祁昭已经过够了,够够的!
冰冷的朝堂,冷漠的亲人,繁琐的政事,缺钱的人生交织在一起,让祁昭快要压不住心头的火,当天晚上就微服出宫,想用凡尘的烟火气抚慰一下他快要馊掉的灵魂。
他换上平民素衣,独自上了一艘不算大,但还算热闹的花船,原本是想入乡随俗,跟大家一样找俩大姐来陪酒,可惜看了两圈,光是想像那些大姐和自己坐在一起的样子,竟一时分不清究竟是谁陪谁的酒,遂作罢。
祁昭要了个临江窗边的位置独酌,听着江面上花船里杂乱的人声和丝竹弹唱,祁昭一杯接着一杯,越喝越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