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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说着话,一手掀开了被子便往他怀里偎过去,凑近他身上轻嗅了嗅,除了酒气果然还闻到些所剩无几的胭脂香味。
她扬起脸,一张嘴撅起来颇不高兴,“怪道是今日为何这么晚,原来是霍郎身边另有美人作陪,那宴席间投怀送抱的佳人可有我美吗?”
霍修闻言瞥她一眼,嘴角弯了弯,“醋做的小东西!”
他靠在软枕上,抬起手掌在她披散的头发上抚了抚,目光审视落在她素净的脸上,忽地挑眉问:“今日为何没有梳妆?”
这个嘛……一来是因为她懒,而来当然是这样就不用带簪子了呗,但阮阮不敢直说。
她挪了挪身子上前些,纤手寻索到他发顶,轻柔取下了他的发冠,五指化成最温柔的梳子,一面划过他的发间,一面道:“霍郎从前不是也说过我素面朝天最好看嘛。”
她支起身子趴到他胸膛上,柔柔软软的一点负担,像是朵攀附着参天大树的菟丝花,红唇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他下巴。
他是个重仪表的人,面上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只有下颌处总归还有些瞧不见的细小胡茬儿,娇嫩的唇碰上去,略微粗糙的触感让她觉得很新奇。
“你不喜欢吗?我想教你高兴罢了。”
这厢说着话,她另一只不安分的小爪子便寻寻摸摸探进了他的衣裳里,沿着紧实的腰腹线条自顾探索,一路煽风点火。
霍修任她施为,却始终不为所动,“昨日不是还答应我会日日带着那簪子吗?怎的今儿就忘了?”
他的心无旁骛教阮阮很有些气馁,谁成想那么个破簪子他居然还真惦记着,抠抠搜搜的“霍皇上”!
她顿时恼羞成怒地把手收了回去,一扭身坐起来,怨怨看向他,“霍郎都不想我还教我来做什么?”
霍修不答话,只平静着一双眼看向她。
阮阮果然偃旗息鼓了,垂眸喃喃道:“我来之前原本都睡下了,临走时太过匆忙便忘带了,你就非要和我计较吗……”
她说谎是不用打草稿也不担心穿帮的,那方家的工匠也说了,复刻的簪子约莫明日中午便可做好,她也就只“忘”这么一回,就不信他这么小心眼儿!
可谁料今儿晚上的霍总督就是这么小心眼儿。
他拖长尾音“哦”了声,清冷的嗓音听来姿态淡然,“忘了……”
阮阮轻轻嗯了声,见他似是没别的说法儿了,正踌躇是自己主动躺下,还是等他动手来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