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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又笑了。
“所以除了瓦格纳,你还喜欢谁?”
“周杰伦、陈奕迅……”他简直是照着热门歌手榜单在报,一路报到了王菲,之后说:“噢,还有Eminem。”
顾西穗皱眉:“你是怎么在瓦格纳和Eminem之间平衡的?”
他却反问:“你不是在贝多芬和《大悲咒》之间也平衡得很好吗?”
若不是前排的客人回头,顾西穗恐怕又要大笑了。
《大悲咒》可是她的加班神曲,尤其是在每季末尾,做报表做得最暴躁的时候,边听着《大悲咒》,边麻醉自己,指望自己能在那烦人的碎碎念里四大皆空、立地成佛。
她斜倚在座位上,探头跟权西森讲她听《大悲咒》的原因。
音乐厅音效太好,他们不得不凑得很近,几乎就是脑袋挨着脑袋,说话时要擦着对方的耳朵,彼此都心知肚明地借机搞点小动作,一个不经意的touch、皮肤碰到对方的头发、耳旁响起的呢喃一般的低语……
无非就是那些,叽叽咕咕说说笑笑勾勾搭搭眉来眼去,成年人的感情就是这么无聊,趁暧昧期,尽情模仿爱情,毕竟等关系确定了,就该模仿婚姻了——但婚姻最主要的特征之一就是:无聊。
直到演出快结束时,权西森的手机突然发出震动声,他打开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顾西穗才立即回神。哟西,娱乐时间结束。
正经人哪有空搞暧昧啊?都是有工作的人,可以一秒入戏,也可以一秒出戏。
她套上了外套,拉好拉链,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包。权西森会意,跟她一道,默契十足地站了起来。
两个人在尽量不打扰别人的情况下悄咪咪离席,还未走出剧院,他就回拨了电话,之后回头,等她跟上来了,伸手揽了她的腰一下。
那天他走得飞快,她则在旁边套着手机,也没听他谈话的内容,只是点开在“交通”的App分类,侧头问:“的士还是代驾?”
他停下脚步,再次愣了愣,大约是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