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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宅走出来后,顾西穗就一路欢脱地跳着,见街上全是人,才开始戴口罩。权西森却在那个瞬间拉着她走进小巷里,低头吻她。
那是个情深意切的吻,直接进入到顾西穗心目中的接吻TOP榜,直逼1月1号那个海盗般的吻。
她闭着眼睛,抓着他的衣角,猜他肯定度过了很艰难的一天。
等那个吻结束,她回味地舔了舔嘴唇,却还是继续说:“你这样堵不住我的嘴的!你快说是哪一天!你有没有什么弑父情结之类的?讲来听听!”
权西森低头看了她半天,最后选择了骂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说:“该死的弗洛伊德,废话真多!”
顾西穗愣了三秒,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那是权西森最后一次见到刘先生,几个月后,刘先生就上了民生版——
作为中国最有情怀的那一批企业家,他在4-6月的上海过得是什么鬼日子,就没人知道了。公众只知道一个挺有名的儒商因为抢救不及时而去世了,他儿子女儿都在上海,就是没人能出门。刘先生的一对儿女一直鸣着不平,刘太太则很简约地回应了一句,他身体一直都不好,谢谢大家的慰问,世事无常,也请大家不要太伤心。
权西森就这样失去了他跟权成飞的链接。
因为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会用那种语气聊起他父亲了。他在权西森的心里永远都是一大堆碎片:本质不坏,还挺善良,喜欢陶潜,建了学校,知道读书有多重要,天天半瓶水晃荡着跟人聊文化,大雪天里还找人去登山,脚底一滑,人就没了。
马勤远他们为了找到他的尸体废了好大的劲,但是找不到,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他们通知姚梦玲的时候,一口浓重的西北口音,讲着讲着甚至哭了。
姚梦玲都没听明白,只是打了个电话跟权西森说:“他好歹是你爸,你去看一看好了。”
一个男人将会成为一个怎样对待感情,从来都是取决于他的父亲怎样对待母亲。
而权西森没有那个参照标准。
他是怕过的。
第63章 她明明都那么喜欢他了,居然还能再多喜欢一点点
那天晚上还发生了一件很无聊的小事。
傍晚顾西穗带着权西森去堵那个意大利人,意大利人一脸警觉,说:“这样是没有用的,我下班了就是下班了!”
顾西穗完全无视了他的抗议,说:“我是来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