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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琴蹲跪在脚踏旁,一面替常清念换上,一面庆幸叹道:
“幸好还有这东西。”
话虽如此,常清念却也没少受罪。
因着前些年在观中受磋磨,常清念膝盖早就落下病根。如今日日去灵前长跪,纵然备着护膝也不甚顶用。
常清念换下冷帕子,随意朝承琴手中瞥了眼。待瞧清楚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也忒厚了罢?稍一动弹,膝前怕是都要鼓凸起来。”
常清念失笑劝道,忙俯身想去拦承琴的手。
承琴却说什么也不肯换,心疼不已地埋怨道:
“您都疼了几日了,再这么下去怎么能行?”
常清念本就拗不过承琴,连日折腾下来,更是早就耗光了力气,最后只得虚软地靠回迎枕上。
承琴仔细地替常清念换护膝,半晌,忽听常清念坐在上首,幽幽说道:
“疼些好——”
端听那语气、瞧那神态,仿佛在说什么与她毫不相干的事,偏生又透着深入骨髓的寒意。
“疼,才能觉出自个儿还活着。”
常清念微微侧过脸,苍白指尖轻抚碗沿,嗓音缥缈,在寂静殿中盘桓不去。
珠窗外,又是一片新生的玉蕊花迎月绽放。
今夕开败,再无明朝。
承琴手中一顿,仰首望向月下清冷孤寂的常清念,不由得双唇紧抿。看在眼里,忧在心间。
承琴知道,常清念在为仇恨活着。只要常家人仍好端端的,即便跌进刀山剑林里,常清念也要浑身是血地爬出来。
但倘若有朝一日常家倒台,兰姨娘大仇得报,她于这世间可还有半分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