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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领受了世俗的欢悦,就要体验天上的极乐世界了。
“有没有人从这玩意儿上摔下来过?”乔问检票员,他说这话的目的不过是想让我感到更害怕。检票员留一把长胡须,梳理得整整齐齐,胡子梢还系了一根白线绳,他的耳朵在脑袋上显得怪模怪样,大概是上帝忘了给他安装好。
“从没有一个人掉下来过。除非你自己往下跳,否则根本不会摔下来。”
“好啦,乔。”我插了一句。
“我听说,有好多人在乘坐这种游乐设施的时候从上面掉下来,美国到处都有这种事儿发生,是不是这样,老兄?”
“在我们这种正规的地方没有这种事情发生。这可是全美国最棒的游乐场。”
“老兄,你是哪里人?”乔用最亲热的口气问,他不想让对方感到不快,“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斯莫基山。去过那儿吗?”
“我从来没去过,”卡西说,“不过那是在弗吉尼亚。我是从弗吉尼亚的诺福克来的。”
也不知道那个检票员是对诺福克不感兴趣还是另有原因,总之他不再开口说话了。一列车厢从轨道上当啷当啷地开过来,他让我和卡西坐在前面,乔坐在我们后面一排。座位是用某种粒状金属制成,哐啷一声,一根铁条落下来,拦在我们的腹部,以免乔讲的那些故事发生在我们身上。卡西那宽厚丰盈的身躯紧紧抵在铁杆上。这个世界一般来说是为更渺小的人量身定制的。
“进入滑轨。”乔故作诡秘地说。
我们快快乐乐地出发了,远处的车头像钟表的发条一样发动起来,显得那么玄妙,随着我们越升越高,从未领略过的城市美景越来越多地呈现在我们面前。当我们就要到达轨道的第一个高点时,阳光不失时机地躲到黄铜色的云朵后面,高高地凌驾于河流之上,然后又突然闪身而出,光线如狂风暴雨一般直泻而下,让足有爱尔兰国土那么大的一片光亮像瀑布一样倾洒到水面上,河水霎时分为黑暗和光明两个部分,你简直会怀疑是不是有个更加神秘莫测的检票员,躲在某个地方,在天堂的群山之间拉动天空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