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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你不要杯茶吗?你看起来的确有些憔悴,杰克。”
“不用,不用,我很好,奎尼,很好……曼怎么了,为什么让你困扰?”
“你知道吗,”她说,“让我困扰,这话不错。我很困扰,是的。去年她和我说了一些事情……我知道你们也有自己的难处……虽然我自然不知其细节,也没有问过她。但是。杰克,你知道吗,她知道自己怀厄休拉的时候,她来找我,流了很多眼泪。她坐公交车从戈尔韦来找我,痛哭流涕。她说她不能再生孩子了。她说——唉,一些不好的事情……”
“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说,我想我还是先听完,我不可能感到更害怕了。
“她没有——你觉得……不,我在说什么……严格来说,你知道吗,我作为护士,杰克,我不是医生,但是你知道吗,她有时候很悲伤,我说这些有吓到你吗?”
“什么意思?”我说,不可否认,我突然有点生气。只是一点点。她想说什么,想说曼某些方面生病了吗?作为斯莱戈精神病院的孩子,我不想听到这个女人告诉我我妻子……
“你想说什么?”我说,语气有些冷酷,毋庸置疑。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曼精神上有些问题?”
“这个,”我说,“不,我不觉得,奎尼,我必须说我觉得你父亲的建议很明智,不要插手别人的生活,我必须要说,奎尼,必须。”
“我说得不对。我真是搞得一团糟。杰克,请原谅我。这一切都太沉重了,压在我的心上,她对我说了一些话,我在想她会不会也和你说过这些,或者和其他人,可能是可爱的玛丽亚·谢里丹,或者她哥哥,也是个很可爱的人……”
然后她不说话了。她遇到了我们试图帮助别人的时候都会遇到的问题,发现我们的帮助和我们要帮助的对象之间存在一道鸿沟。张着血盆大口,令人无助的沟壑。我突然很同情她。奎尼·莫兰,未婚姑娘,片区护士,戈尔韦律师之女,想要和她闺蜜的丈夫说一些糟糕的事情。
“你看,奎尼,”我说,“我很感谢你能写信给我。你心中有些顾虑。放心,曼很好。我的天哪,她不是一直很敢爱敢恨吗?是的,她是的。她有时候会说些狂野的话。她总是会把想法表达得淋漓尽致。但是奎尼你看,她是曼·麦克纳尔蒂,以前是曼·柯万,你人生中还遇到过更加……”
但是我想不出能形容她的词语。我意识到我此时很激动,一小股泪水像溪流般顺着脸颊流下,希望她会把这当成是因为宿醉。
“只是,杰克,”她说,语气有些无奈,仿佛已经决定最后还是打算违背她父亲的建议,“如果我什么都不说,之后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永远,永远都不能原谅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