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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也竖起食指左右摆动:“人都死了几十年了,现在我不缺这一笔。我就是想趁还活着和老爹的鬼魂说话,别的不管,就臭骂他一顿。毕竟到了帷幕后,我们就什么都忘啦。”
玻瑞亚人相信生命尽头会走入雾气般的死之帷幕后,忘却生前的一切。
迦涅哑然,阿洛捧场地用指节敲桌子附和,转而和酒馆老板商谈起之后怎么把补偿金送到他手里。没过多久,他已经表现得俨然和对方相识多年,欢声笑语不断。
“我现在就去找,这盒子花了我好大一笔,我逼着那商人签了契约保真,啧。”老者说着便搁下杯子,去楼上翻找购买电话的凭据。
解开大规模魔法所需的步骤繁琐,队员还没回来,小镇安静得让人心慌。高高漂浮着一个暖黄光球的小酒馆里,只剩迦涅和阿洛靠在吧台边,这次隔了半臂的距离。
迦涅小口呷着麦酒,再次打量起这个奇怪的盒子。
“需要我再介绍一点它的用途吗?”阿洛忽然开口。
“我知道‘电话’,只是没见过实物,”迦涅的手在各个部件上指指点点,谈论眼前的物件让她可以忽视正和阿洛独处的事实,“这一对眼睛其实是会响的铃,那是说话的地方,那是听筒,盒子里面应该才是运转的关键。和艾洛博的大多数东西一样,体积很大,不够精巧。”
阿洛讶然沉默。她睨他一眼,冷冷道:“去年你有一篇阐述艾洛博人如何驯服雷电之力的短文。”
他闻言又是须臾怔忡,随即笑吟吟地慨叹起来:“即便在黑礁那种通信不便的地方苦修,您居然还特意想办法阅读我的小文章,我可真是荣幸。”
迦涅哼了声,从他手里把应该是听筒的部件夺到手里端详:“我和给我队长头衔的有些人不一样,更喜欢对敌人了如指掌。”
“敌人。”阿洛重复,突兀地低声笑。他念这个词的腔调怪异,像在临时重新学习词义。
她于是侧头看着他的眼睛,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确认:“敌人。”
“奥西尼家的大小姐不会只有一个选择,为什么非要是十三塔卫队的队长?”酒精可能施展了软化矛盾的神奇魔力,阿洛此刻的语调没有带刺的戏谑、没有挑衅,甚至称得上温和。
酒杯搁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像一个乐句末尾的休止符号。
迦涅错开身旁青年落定在她脸上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看麦酒表面残余的最后一点泡沫碎裂。而后,她平静地答:“你知道为什么。”
阿洛没有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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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不会只有我觉得阿洛一和新队长对上就整个人怪怪的吧?他们之前就认识吗,有什么深仇大恨?”娃娃脸青年抓了抓头发。
“你居然连这都不知道?”法师最后挥舞了几下发光的法杖,白了芬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