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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向梦娘,冷声道:“叫你护着他,你却护不住,那么留你也无用处。”
说罢,抬手一束青光打来,当场便将垂首立着梦娘打得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这……宁和看得直蹙眉。
哪有友人身亡,还要将旁人再打死一个的道理。她忍了忍,想出声劝上一劝,却见地上的梦娘吐了几口血后,惨笑一声,身形渐渐模糊,最后竟是化作了一团粉色烟雾,转眼消散了。
粉雾虽散了,留下短短一句话音却犹在回荡:“庄岫云,我真不知道你这样,到底有什么意思。”
剩下那断了手的伙计惨白着脸跪倒在地,瑟瑟发抖。青衣男子低头看了他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抱着陈长青漠然转身而去。
从头至尾,没有将目光落到宁和三人身上,就这么无视了他们,独自抱着陈长青的躯体,朝着山谷外走去。
天边晨曦如故,一日万象初新。而他抱着最终也没能见上最后一面的友人,于这晨光之中踽踽独行。
许是这一幕太过悲凉,见他都走出十来步了,宁和才反应过来,抬脚就要追上去。
祁熹追拽了她一把:“你去作甚,只消往前头出谷,此层便可过了。”
宁和回头,说我知晓了。但还是追着青衣人的背影跑去,口中喊道:“兄台留步!”
青衣男子闻声回过头,一双深黑如墨的眼睛望向她,目光像雪一样冷。
这是他头一次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被他注视着的那一刻,宁和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只觉一股庞大的危机之感如同霹雳一般从天灵之上直劈下来,几乎要叫人当场趴倒在地。
但宁和自然没有趴倒,她甚至连背脊也不曾弯一下,只朝着青衣男子拱了拱手道:“敢问兄台,可是庄兄庄岫云?”
青衣男子望了她片刻,才终于开了口。他问:“你有何事。”
宁和说:“好叫庄兄知晓,江远兄曾给你留了一封信,就留在花溪客栈内,他的那间客房抽屉中的一枚笔筒里。”
她匆匆追上来,就是为说这个的。陈长青当时卷起桌上那张墨字时,宁和一眼瞟见了几行,抬头处分明写着“吾友雪川”。当时没多在意,此刻想起来,觉得这封信还是叫这位庄兄知到为好。多少,也能有几分慰藉之用。
果然,青衣男子听得此话,面上神情终于有了些变化。他声音沙哑地朝宁和道了句多谢,便回过身将马拉过来,抱着陈长青翻身跨上去,掉头朝着客栈方向疾驰而去了。
宁和望着他的背影,轻叹了声。心头不知是惆怅还是松了口气,又或者两者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