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打针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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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知礼不知道是不是他过度紧绷下的幻觉,嗅到了若有似无的茉莉花信息素,极大程度的缓解了他未曾察觉到的焦虑不安,心中堵着的石块松动了太多。
还有两个人身上如出一辙的沐浴露香味,经过体温烘烤过变得不一样的味道悄无声息地包裹住了他,很好闻。
“那就好。”秦润窈并未发觉出他的紧张僵硬,腺体上的几个血点好像让蛇咬过一样,她抿着唇一点点擦掉残留的血迹,看着针眼处溢出的血变得缓慢。
仍然觉得无比刺眼,她转过身把棉签抛到了近处的垃圾桶里,腺体皮肉下面神经密布,稍微用力气摁压都会觉得疼痛难忍,尖锐的针头扎进去肯定会疼到下意识不顾一切的逃避。
难以想象他连续几天都在腺体上打整,秦润窈忍不住问:“你每天都要打针吗?”
庄知礼:“今天是最后一天,之后不一定会不会有。”
他的后背上犹如临时长了密密麻麻的感知触角,用以监测秦润窈的一举一动,等她拉开距离就集体一个不落地连根掉落。
默默无闻地松了口气,庄知礼转过头正好看到也在瞧着他的秦润窈,白色瓷砖反射出的光芒笼罩在她身上,镀了层朦胧不清的银光,唯有眼中不加掩饰的心疼近在咫尺,他顿时愣在原地。
两个人一坐一站,身高差颠了个倒,秦润窈不由自主地揉了揉庄知礼的脑袋,他的头发最近长了不少,用小皮筋把上层微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了个拇指长短的小揪揪,刘海耷拉在眉毛上方,反而突出了他清凉的黑眼睛,完全是温软无害的模样。
她叹息似的说:“每天这么打针多疼啊,辛苦你了庄知礼。”
一句话霎时间冒出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路摧枯拉朽的砸进古井无波的深雪中,庄知礼的心口无端发烫,他的手被灼到挛缩似的握紧了椅子一角,近乎慌乱地扭过头不再和她的眼神有任何接触,头顶的触感和后颈未散下去的感知凝成一股心慌意乱的棍子,搅得他大脑一片空白,眼睛有几分发酸。
秦润窈只当他是害羞不情愿了,反正家中逆子时不时地以下犯上,坐到她头上当皇帝都是常有的事,被拒绝对她而言习以为常。正要拿出胸心开阔的气度来继续逗逗庄知礼,耳朵却突然听到汤锅里疑似煮过头的声音,立即飞奔进厨房里手忙脚乱地关火,“我的妈呀,差点熬到只剩下半锅汤。”
独自整理着情绪,庄知礼闭了闭眼睛,他看向厨房里看似鸡飞狗跳的场景,失去原本频率的心跳时时刻刻提醒他。
你完蛋了,这辈子你恐怕就要挂死在秦润窈这颗郁郁葱葱的大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