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袋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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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后靠在座位上,深吸了一口气,吸进了我觉得是笼罩在他头上的悲伤气息。
他说:“估计芝加哥机场有这四个大。”
“还要大些。”我说。
“以前还觉得这儿很大。”他说。
“你什么时候开始戴眼镜的?”我说。
“有一阵子了。”他说。
他喝了一大口酒,然后一下子进入了正题。
“我真希望自己能一死了之。”他说。他把粗壮的手臂放在酒杯的两侧。“你受过教育,莱斯,你来做个判断。”
我把烟灰缸立起来去读它底上的字:哈拉俱乐部/里诺<a id="noteBack_1" href="#note_1">[1]</a>和塔霍湖/宜人的娱乐场所。
“她负责推销士丹利<a id="noteBack_2" href="#note_2">[2]</a>产品。是个小个子女人,小手小脚的,头发乌黑。她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但她让人看着舒服。她三十岁,有孩子。不管怎样说,是个正派女人。
“你妈总是从她那儿买东西,笤帚、拖把、做派的馅料之类的东西。你了解你妈。那是个周六,我在家里。你妈出去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当时没上班。我正在客厅读报喝咖啡,听见了敲门声,是这个小个子女人。萨利·韦恩。她说她有东西要给帕默太太。‘我是帕默先生。’我说。‘帕默太太现在不在家。’我说。我让她进屋里来,你知道的,我得为这些东西付钱。她不知道该不该进来。就这么拿着个小纸袋和收据站在那里。
“‘让我来拿这个。’我说,‘进来坐一会儿吧,我去取钱。’
“‘没关系,’她说,‘可以先欠着。很多人都这样。没关系的。’她冲我微笑,让我知道这没关系。
“‘不行,不行。’我说。‘我有钱。我情愿现在就付了。免得让你再跑一趟,也免得我欠别人的钱。进来吧。’我说,打开了纱门。让她站在那里不太礼貌。”
他一边咳嗽一边取了根我的香烟。吧台那头,一个女人的笑声很大。我看了她一眼后又接着研究烟灰缸。
“她进了门,我说:‘请等一会儿。’我去了卧室找我的皮夹。我在衣柜那里翻了翻,没找到。我找到了一些零钱、火柴和我的梳子,但没找到皮夹。你妈已经做完例行的清晨大扫除,知道我的意思了吧。所以我回到客厅,说:‘呃,我还得再找找钱在哪里。’
“‘请别麻烦了。’她说。
“‘不麻烦,’我说,‘反正总要把皮夹找到的。请随意点,不要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