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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土匪来袭击我们。其他的坟堆,里面埋着的是匪帮的三个混蛋。三个全是托马斯干掉的。”
“保卫家园,这听起来确实像那家伙的做派,”波尔森说,“是个正经好人。这个结局真让人挺伤心的,但也给我们省了事。”
“确实如此。”约翰说。
“你们都没给坟堆标注一下吗?”波尔森提出疑问。
“这个嘛,我们反正知道下面埋的是谁,我觉得没问题。”约翰说。
薇诺娜在这时走了出来,她之前都在埋头整理布雷斯柯的客户账目,对外面的这一切毫无察觉。看到那些人,她满脸愕然,大惊失色。不过,骑兵们温和的态度让她平静下来,不再恐惧。那天夜里,他们在谷仓中临时借宿,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
“你脑子转得可够快的,约翰,这种随机应变都行,”利戈说,“我连枪都快拔出来了,已经准备好干架了。”
因此,按照我们的理解,现在从官方角度来讲,托马斯·麦克纳尔蒂就是死了。他没活多长久,四十岁就去地下长眠了。我有一种奇怪的悲哀感,因为我在反复思索他跟战争的角力,还有他与整段人生的较量。我想到他在爱尔兰的艰辛出身背景,又是如何成了一个美国人,还有命运拿来为难他的那一切遭遇,而他又是怎样战胜这些磨难的。他曾如何保护了薇诺娜,他与约翰深刻的友谊,他又是如何善待每个人,并努力成为他们忠实朋友的。他只是沧海一粟,是亿万灵肉中最不足道的一个。那天夜里,我躺在床上回想着自己的一生,仿佛自己真的已经死掉了。约翰肯定也是处于同样的心境中,他说保险起见,我们得找帕里斯的墓碑工匠做一块石碑,刻上“托马斯·麦克纳尔蒂安息于此”,然后把碑立在谷仓后面。
是时候了,应该让“李将军”重返自由。第二天上午,我把它放走了。眼下是夏天,是个好时节,让它在绿树丛中碰运气会容易些。它飞离了住了好久的窝棚,迅速飞远,像一支模糊的飞箭射向了丛林。作为一只重获自由的鸟儿,恐怕也没法更快了。痊愈的翅膀看起来非常健康,把它托在空中轻松自如。
估计,肯定有个邮寄地址叫作“傻瓜乐园”的地方,就在田纳西。几天之后,邮差从帕里斯送来一封信,信纸底部的落款是波尔森下士。我看完一遍,把信拿进去给约翰,他正在谷仓里清理锅炉,以便下一年种烟草时不再被烟灰搞得浑身黑漆漆的,跟煤块似的。他的双手比煤桶还黑,于是就让我把那该死的信读给他听。这一天热浪滚滚,即使是在幽暗的谷仓里,热气到处横冲直撞的闷热地方,我仍觉得浑身发凉。我只好把信读出来。
首先,很糟糕的一点是,信上有我的名字:托马斯·麦克纳尔蒂下士。
麦克纳尔蒂下士:
你好!
如果你认为我是睁眼瞎,竟然都没能看出那长胡子的女士一望而知就是你自己,你心里肯定认为我亨利·M.波尔森这个人是天底下最蠢的大傻蛋吧。能让你有这想法,你必须感恩才好。我之所以带着手下离开,是因为我亲眼看到了门廊后面搁在架子上的那些步枪。老天做证,还有你的朋友马根先生,他要是看上去不像个冷血枪手才怪。我曾看过你英勇作战,表现良好。这些各个州的联合军队,你在里面长期服役,交往的人也不少了,那你或许也知道,尽管是来自南方州,我却一直为联邦军卖命效力。我知道,你的生活也是在找平衡,在自由和罪恶之间权衡比较。所以,你该明白,我并没有那个意图,把你的朋友也逼成犯法之徒,就像你自己那样身负逃兵的罪名。只要对合法的官兵开枪,那你们一伙人就都是有罪的。因此,我请你,要么也大概可以说我求你,求你像个男人那样穿上裤子,来镇上吧。我们在这里等着,好把你抓捕归案。既然有些事情是需要你去担当去面对后果的,那我相信你是君子,会合作的。老兄,小弟在此叩谢了。
你最卑微顺从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