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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村子里谁也没注意到,达邦狄小心翼翼地穿过林地。她走着,不知道踏过的地面是在现实里还是梦中。她带了铲子,挖了个深深的小洞,在那儿葬下了儿子若昂·曼格则。之后所有人都会说那个洞是空着封起来的,土里埋的除了土别无他物,都认为那年轻人没死,说他已在茫茫大海中去往里斯本。
别人怎样说、怎样想无关紧要。达邦狄只想确认她胸中的河床是否已干涸。那样会出现诞下死胎的母亲。她无数次挤压乳头,一滴乳汁也没有成形。确定了自己比石头还要枯干,她回到家,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国王经过她身旁,没认出她来。达邦狄已经变成了一棵树。这样,王妃解决了没办法的事。做母亲是个没有过去时的动词,达邦狄说。
“剪断脐带的刀片上的血,属于母亲还是孩子?”她问。她坚定地补充:“我要在这次航行中重新找到的,就是我的那点血。”
不要去看望孩子,她说。他会回到自己,仿佛始终即将出生。她闭上眼睛,晃动肩膀,哼唱起古老的歌谣:“母亲将手插入火中,把还在燃烧的灰抛向天空。从时间之初,她们就这样行事。如此,繁星诞生。那些光点会遇到太阳经历过的事:归来。全都将归来。于是将让女人的手闪耀。”
我迟疑着打断这一长串唱词:“你儿子会回到你的怀抱。这首歌是说这个吗?”她看了我很久。她的手指编织一片虚无,好像在读占卜的甲骨。这女人身上的一些东西让我想起逝去的母亲。
“我羡慕你,”她承认,语气沮丧,“我为不会说白人的语言难过。”
“别难过,王妃,”我说,“这样,你就听不到对我们的辱骂了。你不知道我们多少次被叫作猴子。”
“白人也不知道我们骂他们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