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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太久,我不能没有灯。这儿有人要害我。”
船长抖着手把那微弱的光源递给我,手掌近乎来自魂灵。风吹得灯影摇晃,把我的身体照得比路还亮。我在光下变得越发清晰,仿佛萤火虫在黑暗里游荡。也许正因如此,那些水手肉食动物般贪婪的目光聚在我身上。我找莫西尼奥寻求庇护。我要请求他保护我于两种贪念:一种来自想让我死的黑人兄弟,一种来自想侵犯我的白人。
这时阿尔瓦罗从暗处现身,夺过我手中的灯:“好了,结束了,”他宣布,“我更有理由惧怕黑暗。”
在流放中而不是王位上才能认清真正的王。我父亲这样说。他建议看国王的肩胛骨来判断其王国的命数。我看向恩昆昆哈内,看不清他的身体。我只认出驯服的曲线。相反,高贵安然留在恩瓦马蒂比亚内·齐沙沙身上。
“他们为什么不坐在一起?”安德烈亚指着俘虏问道。
“这样最好,船长,”我解释说,“这两位首领之间有深仇大恨……”
叛乱者齐沙沙暗暗示意,指向宗戈埃内的沙丘。他证实了达邦狄说过的话:“河口对岸的某个地方,幽灵正被唤醒。有人请求他们制造海难。”
“他说什么?”船长问。
“告诉他我在谈论星星。”齐沙沙回应。他慢慢地接着说,给我时间翻译:“星星是月亮的妻子。对我们、我们民族的男人来说,就是这样。妻子太多了,所以她们才消瘦。月亮没给她们吃的。”
阿尔瓦罗·安德烈亚脸上现出些微笑意。他倚在栏杆上,摇头低语:“我都忘了这是一年的最后一夜。”
他没让我翻译给齐沙沙。齐沙沙的历法不同,年份根据旱灾、战乱和饥荒命名。此时开始的一年永不会有名字。
光脚走路是葡萄牙人已经失去的习惯,所以他往回走得步履蹒跚。他的身影变得模糊时,我问齐沙沙:
“我没听过那个星星的传说……”
“全是我刚编的。白人喜欢故事。我有时可怜他们。我待他们恭敬,叫他们‘长官’,他们就相信我是真心的。”
船终于入睡时,岸边有信号传来。有人点燃火把,用尚加纳语高声喊叫。那是个<i>因杜纳</i>,恩古尼王室的使者。他带来了恩昆昆哈内之母因佩贝克扎内太后的信。他要把消息当面带给被废黜的国王。莫西尼奥拿不准要不要放他前来,征求阿尔瓦罗·安德烈亚的意见。船长惊讶于他的询问,说:“船归我,俘虏归你。”
“因佩贝克扎内太后一直在帮我们。”莫西尼奥说,“让那黑人上船来吧。”他又对我说:“你,伊玛尼,应该明白:一会儿来告诉我他们谈话时发生了什么。”
他们派了艘小艇去接<i>因杜纳</i>,听见岸边传来有人说着尚加纳语:“滚吧,独裁的胖子,偷牛羊和母鸡的贼!现在他们要带你去哪里?”我陪来使到恩古尼俘虏面前。在国王身边,信使跪下来击掌致意:“<i>拜耶特</i>!”起初,恩昆昆哈内没认出来人。他奋力起身,毯子从背上滑落,露出脚踝。他狐疑地审视不速之客的脸。使者说自己是马吉瓜内将军部下,用祖鲁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