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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安东尼奥·塞尔吉奥·德·索萨中校。”船长说。他指向身旁挺立的矮个壮汉:“这是我的副官,儒利奥·阿劳若中士。”
中士的形象与船长截然不同:身材矮短,脸颊凹陷,黑发虬髯,深邃的眼窝几乎被浓眉遮住。
恩昆昆哈内是最先登船的俘虏。他在船长面前站住,挡住后来者的路。突然,他屈膝行了个大礼,扶着我的手臂,说:
“告诉他,我就是他儿子。”
船长微笑着,不明所以。他让加扎国王起身,但后者坚持要跪。恩昆昆哈内拉扯我的卡布拉娜,用祖鲁语问我:
“他不是堂卡洛斯国王吗?”
我承认,看到曾颐指气使的人屈辱地下跪,我心生哀戚。“翻译给他,伊玛尼!”恩昆昆哈内再次要求,“告诉他,我是他儿子,是葡萄牙国王的儿子!”他抓住船长的手,由恭维转向恳求:“请别带我走,我已经死了,死得透透的了。”在阿劳若中士令下,恩昆昆哈内被拖走,但仍不停重申自己的死亡。
最早这批俘虏的队伍走完,又有三十名囚犯从我们身边走过,打头的是新教传教士罗伯托·马沙瓦。这些在洛伦索·马贵斯被捕的黑人与我们命运不同。他们被指控颠覆祖国葡萄牙,将被流放到佛得角。他们全不知道这项指控,也不知道自己攻击的竟是祖国。
儒利奥·阿劳若中士大喊着指挥行动:“快把犯人分成两组,不然我们就永远分不开了!这些家伙全都一个样。”他下令对俘虏严加监视,不许有人在路上自杀。他亲自检视每个俘虏,不怀好意地端详女人。
“愿上帝保佑我们,船长,我们的船上载着群魔鬼。”儒利奥·阿劳若说。
听到中士的话,白人都在胸前画起十字。
我们被押着走下铁梯,接着被带到吊灯照射下忽明忽暗的长廊。我听见恩昆昆哈内嘀咕:“这艘船就是我的铁皮棺材。”看见即将安置他们的昏暗房间,王妃纷纷落下泪来。
“给他们说说怎么分配。”中士命令我道。
这么小的房间住得下十六个人是个奇迹。一上一下悬吊的两块木板就是所有俘虏的床,不分男女。我译出指令:国王和他的妻子都在上面的木板休息,戈迪多、厨子恩戈和穆伦戈睡在下面靠门一侧,里侧就给齐沙沙和他的三个妻子睡。
十六名加扎俘虏被关在屋里,房门拿钥匙锁了起来。我被单独安排了一间舱室,像是个食品贮藏室,就在恩昆昆哈内一行的房间对面。
罗伯托·马沙瓦和洛伦索·马贵斯那三十名俘虏被带往一间货舱。舱顶门打开时,牧师和他的信徒惊恐地后退。他们中流传着一种说法,说船的底舱是朝海底开口的黑洞。在最深处,奴隶被焚,骨灰被制成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