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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位新上任的祭酒,原是寒门出身?”清晨一早,许多学子便聚在了一起。
“是啊。”
施元夕抬眸看了眼说话的人,她落了个好名次,这个讲堂内的学子,好些都是王恒志那样出身非比寻常的荫监生。
此刻接腔的,就是现任吏部侍郎之子李谓。
李谓道:“赵祭酒是淮康二十三年的进士,兖州人,曾在徐州任职,前些时日才调回京中。”
边上的王恒之也道:“这次的调令一共两道,另一位是礼部员外郎,金陵人士,曾外放越州为官,也同样是寒门出身。”
施元夕默不作声,轻垂眼眸,抬手继续画她的画。
书画算是国子监内最轻松的课程了,她轻沾了些朱砂填色,慢慢勾画。
徐州、金陵,这两处可都隶属于江南。
所以,徐京何的目的,原是如此?
没等她深想,便听有人道:“汪监丞到。”
“啧,终于来了。”
“听闻这位这几日一直在甲等院各讲堂内立规矩,眼下终于是轮到我们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
国子监来的官员,眼下除了新祭酒外,其他人他们也都见过了。
这位汪监丞年纪尚轻,三十来岁,留着个八字胡,神色严肃。
待进了讲堂后,他第一眼就看见了施元夕,便直接皱下了眉头。
“甲等院内,如何会有女子在此处?”他冷声道。
底下的学子面面相觑。
“禀监丞,施元夕是此番入学考试考入甲等院中的。”
汪监丞神色冷沉:“这么说,你也是正经科考出身?”
讲堂内沉默下来。
王恒之轻皱下眉头,女子压根就没有参与科考的机会,汪监丞这个话,分明是在嘲讽施元夕。
未料到,身后的人竟是道:“若汪监丞愿意给学生一个机会的话,想来应该能是。”
汪监丞脸色一沉:“放肆!你当甲等院是什么地方?岂是你一个女子能随意沾染的?”
“立即收拾东西,去往女院中!”
这话一出,就连一直闭目养神的路星奕,都皱眉睁开了眼。
翰林院中,是有这么一批老学究,古板迂腐。
这位汪监丞身后是谁且不得而知,但讲堂内许多人都知晓,他这些时日才入国子监,顶上就换了个新上司,对方论及出身还不如他。
他眼下正急于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