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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宁又问:“你确定你在那里见过李乃军,他去那里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肯定是做那种男男女女的事情呀!我在那边拖地的时候,听见包间里面传出来的,不是陪酒就是陪睡的声音,真恶心。”停顿一下,桃姐一脸嫌恶地说下去,在那边出入的客人,穿得都很体面,都像大人物。那些小姑娘作为“小姐”,可以跟着客人随意走动,她一个老妈子就只能埋头干活了。尽管工作氛围十分怪异且压抑,但报酬确实丰厚,干一次抵得上在别家干一星期,只是没干多久,好像就是她捡到那个什么U盘之后没多久,那边就联系不上了,她也就不去那里工作了。
蒋贺之又问:“你还记得,他们每次开黑车来接你的那家酒店在哪里吗?”
“这个肯定记得,就是花都路上那家彩虹宾馆,”桃姐想了想,说,“每次车开出去差不多20分钟,就到了。”
“你蒙着眼睛,没带手机也没戴表,怎么知道是20分钟?”蒋贺之问。
“治疗瘫痪的针灸一次一般是25分钟,平时我送阿邦去村子里那家中医馆,然后就回家做能挣零钱的手工活,差不多20分钟之后,我再走去接他。”说到此处,桃姐突然伸手拽住了盛宁,她两鬓尽如白霜,两眼泛满泪花,喃喃地重复,“11年了,11年我每天都是这么过的,我一秒钟都不会算错。”
他们放大了洸州地图,以桃姐被运走的彩虹宾馆为圆心,以20分钟车程为半径画出一个圆,再将那几十家大批量采购过鹤望兰花苗的单位进行比对,终于成功筛出了一个地址——一家国营老船厂。
蒋贺之用敞篷越野车载着盛宁去了那家老船厂。周末,两人都是日常便装,随意拽了个路人问一声,对方说,这里早就被废弃了,现在是个收藏各种军用民用船舶模型的史料馆,基本不对外开放。老船厂外表看着平平无奇,就连大门都微有时光锈蚀的痕迹,俨然是一处无人在意的“工业遗迹”。只是从围墙护栏间望去,偌大的厂区里确有一片茂盛的鹤望兰花园,还有几栋高矮参差的白色建筑,可能是以前的厂房,可能其中还真有一栋是史料馆。一般人的印象中,涉黄必然绮靡,可谁能想到,一家情色场所居然掩藏得那么深。蒋贺之说,“难怪我们队员头一回上门时,什么也没查出来。”
“怎么进去?”盛宁问。
“不能说是警察查案。你看里面这么多栋楼、这么多扇门,说了人家肯定找借口层层阻拦,等真让你进去的时候,想看的早就看不到了。”说话间,一辆黑色大奔自他的大G旁驶过,蒋贺之细了细眼睛,看见了车后座上一张熟悉的面孔,居然就是钟应元。大奔绕着船厂驶了一圈就不见了,想来是从地下车库直接进入了。蒋贺之突然说,“真是屙屎落狗嘴,我知道怎么进了。”
“你带枪了?”听桃姐的话,里面必有黑社会似的保安,盛宁琢磨着,就两个人,带枪硬闯也未必能成功。
“没有,”即使是刑警,也不能随意把配枪带回家,蒋贺之笑着说,“哪个正常男人带枪逛窑子。”
“那你怎么进去?”盛宁淡淡地问,“你打算直接敲门,让他们请你进去?”
“我打算连门也不敲,让他们求我进去。”说罢,他左右顾看,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匆匆行路的年轻人,便走上前,对那人亮出自己的证件,说,警察办案,要征你眼镜一用。
又递出几张人民币,年轻人自觉地摘下了眼镜。
蒋贺之问:“多少度?”
年轻人答:“150度。”
蒋贺之不近视,但这点度数还能招架,他放弃剔掉镜片,直接戴上眼镜,一张英俊的脸登时添了几分斯文败类的气息。
盛宁疑惑地看着蒋贺之走向船厂铁门,然后掏出手机,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他用粤语道:“我系贺之,我而家就喺小梅楼门外,快啲出嚟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