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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回旧屋?他在那里约了谁?周晨鸢立即抬手腕看时间,八点二十了。他拿起车钥匙就出门,他必须去他的旧屋探个究竟。
“张耀元,我宰了你!”
挨了花瓶爆头的张耀元当然还击了。这一宿,他一腔掺了酒精与豪情的热血直冲上下两头,他脑袋发热,下体发胀,竟也朝着周公子毫无章法地挥拳蹬腿,成功砸中他不少下。可周晨鸢到底常练拳击,这人越反抗他越愤怒,下手也越没轻重,他骑跨在他的身上,照着脸一拳一拳地往下砸,直到挨打的人渐渐没了声息,一张脸成了血淋淋的黏糊状。
空气里弥漫着酒精与血液交织的气味,周晨鸢突然从一种暴怒的状态中惊醒过来,再探探张耀元的鼻息,万幸还活着。自己的脸上也全是被溅上的血点子,他转头望住盛宁,目光又嗔又怨又可怜,仿佛在问:为什么背叛我?
“我喝醉了,发生什么了?”盛宁似乎完全在状况之外。他衣衫凌乱,面若桃花,遍体酒气,也迷瞪瞪地望着他。然后他注意到倒在地上的张耀元,注意到他那张完成没了人样儿的脸,似被眼前这残酷的景象所劈中﹐他瞠目愣怔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道,“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给你爸打个电话吧……”
周公子这会儿已经发泄够了,他擦了擦脸上的血,听话地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自己亲爹。待电话接通,他定了定心神,说,爸,我……我好像闯祸了。
张耀元送进医院前就不省人事了。他伤得不轻。颅骨骨折、眉骨骨折、颅内出血……最严重的是他左眼的破裂伤,致使视力丧失,须行眼球摘除。张耀元的伤势在法律上都够得上“重伤”的标准了,若王子犯法真与庶民同罪,那就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周嵩平挂了儿子求助的电话,直接打了个电话给付勉,让他务必把这件事情平息下去。他轻描淡写地暗示,他周嵩平年底就要进京履新,留下这个一省之长的位置,你付勉未尝不可以再“进步进步”。
到了这个级别,省里也只有推荐权,这话听着就像敷衍极了的空头支票,付勉虽然不快,但忖度一下,反正那小子也不是他亲儿子。他决定先找借口瞒住自己的妻子,待张耀元的伤势稳定了再说。
然而一位不懂事的“年轻医生”却把付勉极力保守的秘密捅破了。以必须与重伤的患者家属取得联系为由,他在一个银行行长的工作时间,拨打了张娅的号码,告知了她张耀元的伤情与所在医院。
比起一个冷静的继父,身为母亲的张娅一听就发了疯。她先跑去医院看了儿子。病床上的儿子太惨了,惨得她差点没认出。还未植入义眼的左眼包着纱布,张耀元费力睁了睁另一只眼,见是母亲,便艰难动了动手指,颤巍巍地朝她伸出了手。
张娅嚎啕着当场崩溃。
周晨鸢料想张娅不会善罢甘休,经盛宁提议,索性就带着他躲进了省委大院,由老子庇护着,晾这女人也不敢生事。
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一个母亲的护犊之心,张娅竟真的闯进了大院。她疯得更厉害了。在周家大宅的门外大喊大叫,又砸窗户又擂门。
警卫们晓得这是公安厅长的老婆,不敢动粗,只能规劝。劝当然是劝不住的。隔着影影绰绰的白色纱帘,他们齐刷刷地抻长脖子,朝三楼倚窗而立的盛宁望过去,表情都十分复杂。世无不透风的墙,整件事的起因就是两个纨绔为抢一个男人大打出手,而且都不是一回了。上回好像是周公子跟那晶臣的三少爷动了手?大院里,古树参天而立,扑面的花香浓得跟要把人网住一样。这些警卫也被网住了。他们一边感慨“蓝颜”祸水,一边又由衷道,这祸水真漂亮。
儿子惹出这样的大祸,周嵩平不宜露面,便冷着脸,吩咐自己的司机老金道,立即给付勉打电话,让他过来管管他的老婆。
不一会儿,付勉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