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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耕云一听:“批评啥啊,我又不了解他。”
王醒话挺难听,但眼神是温和的:“批评不需要了解,长了嘴就行。”
严耕云知道他在挖苦别人,并不是针对自己,安然地把肩膀一耸:“那不好意思了,我没长这种嘴。”
无效的批评彰显爹味,虚伪的批评打压别人,这世上很多老生常谈的批评,不过是集体潜意识和当地伦理共识的一种传承。至于有效的批评,严耕云心说他算哪根葱?活得是有多成功?还批评小王?
他没有那种资格,曾经他也是个无病呻吟的货色,所以他只觉得小王有点可怜。
可王醒喜欢没长那种嘴的,闻言忽然笑了一下,说:“巧了,我也没长。”
这是严耕云头一回见他笑,笑意很浅,卧蚕堆起来,嘴角也只向上提了一点点,但整个人的感觉忽然就柔和了很多。
其实他是那种冷脸比笑出众的长相,因为五官硬朗、线条也冷,笑起来会对冲掉那种冷峻的气质。
但要是能高兴一点,大可不必当好看的模版,严耕云胡扯道:“那完了,我俩都当不了懂王了。”
王醒无意当懂王,但他有点想笑:怎么就从嘴跳到懂王了?
不过王醒开始有点摸得准他的话风了,有点跳脱,喜欢忽然开点小玩笑,接触起来能让人笑,算是有趣且社交能量挺高的人了。
王醒于是也学着他,靠在椅背上,放松下来,陪了句瞎话:“没事,可以改个赛道,少说话,当酷哥。”
严耕云没想到他会接出这种话,瞪了下眼皮,笑出了好几声。
今晚的天不蓝,但过道里有点微风,挺凉爽,吹得人融融的。
王醒坐了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太舒服,以至于他忽然产生了一点倾诉欲,他说:“其实我也不了解王昱。”
严耕云跟他面面相觑,觉得他俩有点搞笑:“两个不了解的,还在这儿说得煞有介事的。”
王醒说:“有两种说法,高情商,叫追思;低情商,叫马后炮。你选吧。”
严耕云两眼一黑:“那还是追思吧。”
追着他觉得有点渴,这领导的小灶有点咸,手里的养乐多又喝空了,严耕云就把那个快空的搁在桌上,对他说:“喝的,再给我一个。”
王醒直接把剩下的都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