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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胖了。”她犹豫了会,“或者说,怀孕了?”
“怎么可能。”初梨小手一挥,信誓旦旦否认后,眼神再和余瑶对上时,多了几分狐疑和糟糕的神态。
应该不会怀孕吧,他们结婚不到半年,哪有那么快生孩子。
在长胖和怀孕之间,初梨相信了前者,把犯困归咎为最近累乏,把胃口不佳归咎为天气不好。
傅祈深不在的晚上,她快习惯一个人抱着枕头入睡了,宽敞的大床一个人睡起来很舒适,可总少了点什么。
她做了个梦。
类似的梦之前做过很多次,不管时隔多久,十五岁那年的练舞事故终究成了心结,时常梦到加深回忆,在梦里看到的大部分是自己对着镜子纤细晃动的身影,只有这次,关于曾经的记忆像沙漏一样慢慢倒入脑海里。
谢幕的舞台之后,无数的捧花送入她的手中,各式各样的都有,五花八门,但对向日葵印象格外深刻,也许它是明黄色的,让看似不起呀的它格格不入,也许是因为她每次都能收到,且都是匿名赠送的。
她当时足够的高傲,根本不在乎也没兴致去调查那是自己哪个暗恋对象的行为,别人送花是为了千方百计刷存在感,而这个人从未现身,从未和她说过话。
梦中场景闪烁得很快,从明灿灿的向日葵迅速切换到下一个情景,似乎是在傅宅,可又很普通,她看到一个陌生少年,神情冷峻。
眨眼间,那个少年又变成了傅祈深的样子。
初梨醒过来已经是早上了。
睁眼看了会天花板,试图将梦境里的碎片一一拼凑,可惜事情过去得太久远,无法记得清晰。
一定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她和他之间,还有别的事情发生。
不行,得问清楚。
她翻了个身正要起床,忽然看见沙发上坐了个人。
清晨的阳光融进窗里,折射洒落在地板上,布艺单人沙发上,男人胳膊抵着扶手,指骨关节摁着眉心,双眸阖上似在养神,光线将他的眼角染上一层柔光,锋利的下颚线也变得温和,人坐在那里依然板板正正,双腿修长交叠,衬衫西裤一丝不苟,观察仔细了才见眉目间染着来回奔波的轻微疲乏。
傅祈深什么时候回来的。
初梨小心翼翼走过去,猫爪肉垫似的没有弄出一点声响,她个头不高,和坐着的他差不了多少,稍微低头,便见熟悉利落的五官轮廓,抬起的手腕筋骨微凸,无名指上套着男士婚戒环,纯净朴素,不比她的华丽繁琐,却衬得人清越矜贵,他这样阖眸休憩的整体模样宛如电影里的某一帧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