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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他们就经常这样玩。
老余回来之前,余姐突然醒了过来,茫然地看着车厢,又盯着李致知看了一会儿,忽然尖叫起来。她掐着李致知的手背,大叫:“不准,不准打我!”
徐冬河下车,想把李致知拉出来。余姐更加惊慌了,扑过去在李致知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老余从服务站冲出来,坐进车里抱住余姐的头拍着她说:“余慧,余慧这是我的车里啊。”
李致知和徐冬河还是第一次看到余姐发病。老余抬头和他们说着对不起。
李致知捂着自己的手背,逃下了车。他和徐冬河就站在车边上等着余姐平静下来。
那天他们就没去成庙里,又开车回了老余家。余姐清醒过来之后,哭着和李致知说对不起。李致知把头靠在姐姐的肩头,玩着她长长的头发说:“姐姐,现在除了老余,徐冬河和我都会保护你的。世界上没人敢打你。你知道的吧,徐冬河打架超级厉害。”
余姐哭着笑起来。她蜷起腿,在客厅温暖的橘灯底下给李致知看她身上深深浅浅的疤痕。李致知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皮肤上会有纵横交错如同河流冲积形成的疤痕。余姐说有自己划的,有爸爸打的。她的三十七年人生,总结起来就是沟壑纵横的伤痕。
她的生日就在徐冬河生日后一周。余姐三十八岁生日前一天,李致知和徐冬河去城里刚兴起的DIY蛋糕房自己做了一个蛋糕给她。蛋糕胚是现成的。他们两个用奶油胡乱画了一幅四不像的嫦娥赏月图在蛋糕上。老余点评那个根本是火柴人和一个圆,和嫦娥赏月一点关系都没有。
余姐很开心。她坐在小餐桌的中央闭眼许愿。她流着眼泪睁开眼睛,吹熄了蜡烛。
晚上李致知吃着蛋糕,趴在茶几上写没写完的作业。他做作业还是慢得很。徐冬河让他做完一样,把不会的题目攒着一起问他。李致知做一会儿题,又去舔一口蛋糕。
余姐凑过去,在他耳边悄悄问:“你确认了吗?喜欢徐冬河吗?”
李致知愣了下,耳朵尖一下变得红突突了。徐冬河和老余站在阳台上边抽烟边看他们说悄悄话。老余往饼干罐里弹了下烟灰,说:“闺蜜是这样的,很多私房话要说。”
徐冬河笑起来。
李致知转过身,凑到余姐耳朵边嘀咕:“不知道,但是你说,他现在这样是喜欢我吗?他这个人呆头呆脑的...”
他们两个都转过去看徐冬河。徐冬河挑了下眉,好像在问怎么了。
那天阳台上方的天空,真的挂着一轮满月。老余在碎碎说着,冬天好啊,天气冷好啊,他的奶茶店买热奶茶的人暴增。最近逛街带一杯奶茶喝喝开始流行起来。
余姐点了下李致知的额头说:“我觉得他肯定喜欢你。”
李致知红着脸,皱起鼻子,看着余姐嘿嘿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