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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即将上任的兵部侍郎说的很是认真,甚至在陈执安这么一位晚辈面前直呼自己的名字。
陈执安知道,楚牧野这是在做出某些承诺,他又想起黄门画院那件事情,正想要说一句扯平了。
楚牧野却忽然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来:“昨日你父亲寄来两封书信,其中一封是寄给我的,另一封让我转交给你。”
陈执安有些惊喜,他接过信件,并不避讳楚牧野,当着楚牧野的面打开了。
他仔细读了书信,又长长吐出一口气,眼中有些无奈。
“所以,说是一月归来本身便是哄骗我的,他之前便与我说过,要出一趟远门,实际上他这一次便是出远门了。”
陈执安心里默默想着:“父亲去了悬天京,却不知离开悬天京之后又要去哪里。”
想起悬天京,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父亲为何要骗他。
对于陈水君而言,最苦的便是离别。
他原先经历过一场离别,那一场离别持续了十七年,十七年光阴陈执安只记得陈水君越来越沉默,唯独与他说话又或者料理那些梨花时,神色会轻松许多。
离别与重逢,是人间不停上演的戏,习惯了,才不至于悲怆。
可陈水君明显没有习惯的资格,因为十七年间,陈水君与所念之人再也没有重逢。
所以陈水君想在悄无声息中离别,有朝一日又在悄无声息中重逢,大约可以少些依依惜别。
“嗯……不过我这父亲倒还给我留了些东西。”陈执安一直看到这封信的最后,又仔细将这封信收了起来。
“你父亲如今还在悬天京中,也不知他是否见到了你母亲。”
楚牧野也有些唏嘘,他脑海里想起十几年前他与陈水君、李音希在燕空书院里求学的光景,匆匆十八载,念去来,岁月如流。
陈执安则更担心一些:“父亲总是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平日里也总是迁就他人,行事温润?这一类人最容易受欺负,他去了悬天京,却不知那李家、司家是否折辱他了。”
“陈水君不善言辞,行事温润?”楚牧野突兀笑了一声,道:“你知道你父亲参加过科考,做个县官吗?”
陈执安颇为意外,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