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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云儿稳稳站在当中,假装不知道太后在打量自己。
太后年轻时因着儿子在先太子面前争气,没受过中宫皇后打压,又和亲儿媳亲亲和和,一辈子过得雍容,到老了,竟办起夜审妃嫔的事来了。
可是不审不行,儿子就在屏风后头坐着呢,灯笼也不肯挂,蜡烛也不肯点,黑漆漆一片,特意把自己给藏了起来。
三十几的人了,罕见地跟毛头小伙子一样耐不住火性:“她怎么会做这种事!简直是令人发指!”话音还没落地,又自个儿摇了头:“她绝不会做这种事,我不信!”
自从做简亲王的时候起,这儿子就是一派稳重内敛,若非如此,也不能被先太子拢在麾下,视为股肱之臣,后头坐上帝位,儿子愈发有了泰山一般稳重的性子,哪怕是北戎人逼到城下了,张灵均快跳到御座前了,他也没失过态。
如今为了个女子,这儿子竟失态了。
太后想到这里,多少对孙云儿起些复杂的情绪,开口便冷冰冰的:“宸妃,皇后受人毒害,事发后御膳房的小宫女说,是受人指使,证据隐约指向了玉泉宫,你可有要辩驳的?”
孙云儿老老实实地摇头:“妾没有什么要辩驳的。”
她听得出太后语气里的不快,便不想在这当口上,再给太后添火气。
太后被孙云儿的话噎的无话可说,才要训斥两句,依稀听见屏风后头衣角窸窣一响,看了看下头愣怔怔的小丫头,无声叹口气,给了个座:“坐下回话吧。”
孙云儿不会当真坐以待毙,见太后心绪似是好些了,便慢慢地从闲话说起:“太后娘娘,妾近来身子不适,闭门不出,竟不知宫中出了这样大的事,还请太后娘娘详说给我听听。”
太后待孙云儿,终究不算厌恶,听见她声气放得低,便不磋磨她了,说话却还是冷冷的:“你宸妃娘娘如今在宫中好大的阵仗,虽然不掌凤印,不管宫务,小太监小宫女们谁不奉承你?皇后派人去晴芷宫,转头就有人报了你,永宁宫的事,还用我再跟你说?”
话是这么说,太后还是拣了要紧的,对孙云儿说了一遍。
孙云儿听见御膳房冒了玉泉宫的名给永宁宫送吃食,立刻暗自摇头,她与皇后既不亲厚也无仇怨,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给皇后送东西。
只要找到那送东西的人一问,就能知道受谁的指使了,这局不难破。
再听见那送东西的小宫女回去竟失足落水溺毙,孙云儿一颗心又吊了起来。
不论是谁出手,可谓是又毒又准,似是而非地给众人指了个罪犯,然后把唯一的人证给处死了。
太后说完,长长叹了口气:“方才问你,你说无话可答,这会听完事了,可又怎么说?”
孙云儿本想提议拿了送东西的人来好生询问,这时候知道不成,只好苦笑起来:“人证没有,只有物证了,如今之计,只能从送去的汤羹查起,搁了什么药,深宫禁内,总有个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