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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万籁俱寂,长长的甬道里只有二人的脚步轻响,裴晏像想了许久,道:“长安还有这样多故人,便没有让你留恋的理由吗?”
姜离唇角轻抿着,也沉思了片刻,吁出口气道,“说这么远的事做什么?为今之计,还是要先把宁珏救出来,于情于理他都是无辜的。明日我要入宫给陛下看诊,晚些时候再去白府帮岳柏恩,你说的那位肃王府旧人若是到了,有何消息务必知会我一声。”
姜离说着步伐快起来,“我先回府,你不必送了。”
裴晏落后她半步,虽未答话,还是一路将她送出了衙门,眼见她主仆二人往顺义门去,裴晏又在森严门楣下站了片刻方才返回。
一路无话,待至薛府,姜离略作思忖还是往前院来寻薛琦。
见了面,姜离说完今日前后因果,薛琦猛地从敞椅上站了起来,“这么说来……有可能真是宁珏干的?!”
姜离摇头,“虽看似找到了宁珏的‘杀人动机’,但那莲星姑娘之死的许多细节还不明,大理寺应该会继续查,女儿来禀告父亲是想让父亲有个准备,龚侍郎今夜已去面圣,朝野内外许多人都在关注这案子,宁珏的处境十分危险,虽说宁家和薛氏有些不睦,但宁珏若被冤枉,势必牵累东宫,想来太子殿下也不会高兴。”
薛琦缓缓坐下,点头道:“你说的很是在理,若在东宫之内,我们两家没什么好话可说,但如今肃王虎视眈眈,我们两家得一致对外才好。”
他沉吟片刻,“很好,你做的很对,父亲知道了,父亲这就送消息入东宫……哦不,只怕太子殿下已经知道了,你去歇下吧,父亲想法子。”
姜离颔首,临走之前薛琦又道:“你姑姑这两日还算安稳,你明日去给她请个平安脉,她如今就信任你了,其他人说的再好她都心有惴惴,泠儿,如今再没有什么事比给你姑姑安胎更要紧了。”
姜离忙道:“女儿明白,明日要给陛下复诊,复诊之后女儿便去东宫给姑姑请脉,父亲尽管放心。”
回了盈月楼,姜离沐浴更衣完行至书案旁,铺开白宣,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上了十来个名字,末了放下紫毫笔,只盯着满纸名姓看。
怀夕梳洗完跟过来,便见裴晏、宁珏、白敬之等人的名讳皆在其上。
裴晏之上是景德帝,宁珏旁侧有宁家和太子众人,白敬之旁侧则是肃王和段国公府一脉,娟秀的名字相连,似一张无形的大网,长安城皇亲世家皆网罗其中。
怀夕道:“姑娘还在想宁公子的事,姑娘坚信宁公子是被冤枉?”
姜离仍然盯着这份名录,“其实我与宁珏并无旧交,当年也只知宁家有这么一位小公子,如今回长安几月,若没有裴晏,我大抵也吃不准他是否真被冤枉。如今更怪异的,乃是他好端端碰上了两桩命案,今夜他说或许有人害他,那我便只能想到肃王”
怀夕歪着脑袋分析道:“肃王与太子斗的越来越烈了,若没了宁珏,宁家必受牵连,也绝了后,太子虽不会被直接拖累,却也少了一份助力,最开心的定是肃王无疑,道理是这样,那姑娘在怀疑什么?”
姜离道:“我只觉这个局有些古怪,倘若莲星之死乃是肃王安排,那何必在白敬之死后才揭发?谋害莲星的罪证若是确凿,也一样能定宁珏之罪。”
“或许是觉得莲星的分量不够?她本已病入膏肓,若说宁公子只是逼供时用毒失了手,想来也难定下死罪吧?”
姜离眯起眸子,“宁珏查冯家时遇到了莲星,莲星病入膏肓,又请了白敬之看诊,白敬之遇害之时宁珏刚好在白府,真若连环一般……若肃王早设好此局,那便要在宁珏第一次见莲星之后便准备动手,可无论是莲星死的那日,还是白敬之遇害的情形,都不像是简简单单的外人出手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