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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沈安澜,他似乎从方衡过世那一天开始,单方面恢复了与方衡的友谊,一路帮衬着方家,度过了最开始的几天。
后来得知方池查侯家,他也是尽心竭力配合。沈安澜安排县衙的仵作来了一趟,和方晓夏一起剖了尸,却没有多少发现。
他甚至让方池去了趟扬州——侯家的老家。
他们确实查出一些东西,但和案件没有多少关系。
方池从扬州回来后,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又多了许多:关于花竹的,关于他的,关于他们两个的。
娼妓之子和蜂巢行首,倒是绝配。
方池并不理会。
他不管,却有人管。
今日方池正在整理衣物,想趁着自己败坏的声明,去蜂巢探一探。他打听好了侯海的行程,他今天在家中给小妾过生辰,不会出门。
方与之推着他吱吱嘎嘎的木牛流马进了门。
他拿着一副画像,问方池是否识得上面的女子。
方池接了画像,仔细端详了半晌,终于开口,却是问方与之:“你从父亲那拿的?”
方与之惊讶于他的敏锐,也并不隐瞒,点头应了。
方池忽然就笑了,说道:“你觉得她是谁?”
“晓夏出生那天,爹并没有在家,母亲死了以后,管家才将爹带回来。”方与之仍旧笑着,似乎是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爹那天身上一股香味,那时候我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是那味道,已经和那日满地的鲜血、婴儿的啼哭还有母亲睁圆的双目一起刻在我的记忆里了。”
“后来你到了方家,那香气便又从你配着的香囊里回来了。”方与之见方池的目光落在画像上,并没有答话的意思,继续说道:“我以为是巧合,但你那香囊,最终被爹讨走了不是吗?”
方池抬起头来看着方与之,一双眸子无喜无悲。
“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若我是个健康的孩子,母亲便不会不顾大夫的劝阻,拼了命也要再生一个。如果我不是残疾,父亲大概不会认回你,也就不会如此丧命。”
“是我的错。”方池说道。这错是他该认的,是他欠方家的,他愧疚得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