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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华姐常提起你,”千岱兰说,“哦,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千岱兰,一家原创女装品牌的主理人,同时也是JW官方线上销售平台的顾问。”
如此说这,她友好地向蒋卫新伸出手,客气地同他握了一握;蒋卫新如梦初醒,同样自我介绍一遍——
碍于礼貌,尽管千岱兰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但还是交换了微信和名片。
和千岱兰认识的大部分沪上金融男一样,对方的英文名字也是Kevin,个性签名,朋友圈不是国贸夜景就是公务舱外风景,晒出的食物必配酒,不是威士忌就是白兰地,起司火腿熏鲑鱼。
个性签名还必须来一句「一生自律,一生向往简单生活」。
千岱兰刚看完金融男那流水线般的前半生,就有侍应生轻轻拍她肩膀,低声说梁曼华找她。
她再一次上当。
房间中等待她的是梁亦桢。
千岱兰现在心情不太美好,转身想走,又被他叫住:“岱兰小姐,你想不想得到我的遗产?”
一句话成功让她留下。
千岱兰皱着眉,缓慢转身。
轮椅上,梁亦桢轻轻咳嗽两声,许久后才缓和,他专注地望向千岱兰,眼中尽是欣赏。
“实不相瞒,”梁亦桢从容地说,“我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到旅途终点,然而,我还有大笔、大笔不曾消费的金钱。”
千岱兰没有说话。
她还年轻,可以直面贫穷与困境,却不能很好地去直面生死——哪怕是“陌生人”即将面临的死亡。
奶奶去世的时候,千岱兰哭得眼睛都快瞎了;晚上,她睡在奶奶的小房间中,听外面呼呼的风声,一阵又一阵地掠过窗棂;
之后的一周、一个月,她都感觉像做梦,醒也匆匆,梦也匆匆;两月后,千岱兰瞧见路边有摆摊卖帽子的,是奶奶平时喜欢戴的样式,下意识走过去,翻翻捡捡。
人问姑娘想要啥样的?买给谁啊?
她才惊觉,奶奶已经不在了。
人对重大创伤的疼痛感受,总是具备一定延迟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