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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福海不确定地多问了一嘴,“宓主子没有别的话了?”
绘如似是在拧眉回忆,眼神倏然想到什么,“主子还说了,将要入秋,天气转凉,皇上早晚添衣,要保重身子。”
全福海:“……”
这宓常在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么一打岔,妙清提着的羹汤还是没能送进去,她若这般回去,主子必然又要责罚她。自从宓常在受宠,主子脾气一日比一日的吓人,她有些害怕回丽景轩。
全福海回了内殿,犹豫要不要把外面的事说给皇上,就听皇上先问了他。全福海不得已,如实交代。果不其然,得知宓常在毫无诚意的那两句话,皇上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全福海压根不敢抬头去看。
全福海心里七上八下,原本还想为宓常在找补,可见皇上这样,哪敢再为宓常在说一句话。
李怀修阴着脸,扯了扯唇线,“她侍寝这么久不见动静,让太医院给她开副调养身子的方子送过去,日日盯着喝了。”
太医院调养身子的方子可多了,宓常在如此敷衍皇上。全福海料想皇上是要教训教训宓常在,不过这法子,也忒损了。宓常在瞧着那般娇气,定然是在家中宠惯,怕吃苦的,要日日吃这药,不知道得折腾成什么样。
全福海忍笑,故意顺着皇上的心思,“奴才听闻良药苦口,宓常在得知必然会对皇上感恩戴德。”
这话算是排到马屁股上,李怀修淡淡睨了他一眼,倒没说什么。想起那夜那女子吃醉,腮晕潮红,娇娇软软,无意识间哼哼唧唧地磨他的模样,让他舒慰,又让他不禁有些头疼。
这女子与后宫嫔妃不同,最爱撒娇,在他跟前屡试不爽,提点过她一回,居然还不知分寸,这回定要让她好好长长教训,免得不知天高地厚。
……
经由这么一打岔,谁还有心思去管柳美人的事,妙清忐忑地回了丽景轩,果不其然,她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主子动了大怒,砸了殿里大半的瓷器。如今丽景轩不如往日风光,内务府那些奴才也不尽心,主子砸了这么多用度,不知何时能填补回来。
后午,全福海亲自领着太医院调理女子病症的赵太医到了顺湘苑。
明裳依稀记着上回这番架势,还是全福海领着内务府的杜姑姑,她瞧着全福海恭敬的笑,心里一阵发毛,总觉得没有好事。
赵太医把了脉离开,开出两副方子,早晚煎服,叮嘱一日不可落下。待辛柳煎好了药,端到明裳跟前,倾时顺湘苑整个内殿溢满了苦涩的汤药味,明裳小脸顿时白了,明白了男人的意思,闻着那苦汤药味几欲作呕,偏生全福海还杵在那儿,笑呵呵的,“皇上吩咐了,要奴才亲眼看着主子吃了药,才能离开。奴才回乾坤宫还要给皇上复命,皇上宠爱主子,这可是六宫都没有的殊荣。”
明裳指尖都要掐红了,心底委屈得不行,哼了声,看都不看全福海。
全福海颇有心虚,忍不住劝了句,“这药对主子身子好,主子要实在喝不下,不如到御前服个软,说不准,方子就换了另一个对主子更好的。”
明裳搅了搅帕子,唇瓣瘪起,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