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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想给他进献尚且寻不得门路,她还敢戏弄他,当真是胆子肥了。
皇上娘娘在内殿中,宫人候在外头伺候,没人敢进去。
直至日薄西山,明裳散着青丝,腰抵长案,呼吸微微,满面芙蓉绯色。李怀修手握一卷书册,倚着窄榻,另一手则持一支莹玉的簪子,不徐不疾地推了两下。每送一下,明裳呼吸就是一紧,她漂亮柔嫩的脚趾紧紧蜷缩,指尖死死扣住长案的沿儿,泪珠子扑簌簌从眼眶流下,哽咽着嗓音恳求,却难说出一段话完整的话。
她咬唇生着闷气,不知这位怎这般记仇。
李怀修放下书册看她,屈指又敲了两下簪子,明裳足尖儿抵不住,直接软到了他怀里。分明已生产过,那张脸蛋仍是又纯又欲,抬起眸时直撩得人心猿意马,催肝入肠。
偏生明裳此时注意还都在那支玉簪上,软下身段去求男人一分怜惜,李怀修哪会真的怜惜她,不徐不疾地盯向她那处,稍许,才捻了捻扳指,大发慈悲地拿出来。
用晚膳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明裳双腿虚软,由宫人扶着,饥肠辘辘地坐到食案后,方才沐浴时,那位又被政事叫走了,明裳愤愤不平地喝着羹汤。
伺候在旁的月香瞧见娘娘这般情态,即便不识人事,伺候娘娘侍寝三年,哪还不明白。方才沐浴的时候,瞧见娘娘雪肤的痕迹,她心疼得想哭,皇上分明待娘娘极为宽和纵容,为何偏生在这事上不知怜惜。
她轻叹一声。
用过晚膳,明裳神色疲倦,除去外衫,准备要歇了,这时,绘如又急步走近内殿,“娘娘,出事了,春轩匾额坍塌,伺候舒贵人的人宫女忠心护主,当场被砸死了!”
“什么?”明裳骤然起身,这事发生在宫里算不上大,但此时东山狩猎,随侍圣驾的朝臣不知多少,万不能传扬出去。
她披上衣裳,“皇后娘娘过去了吗?”
绘如近前为她系对襟的扣子,挂了香囊,“皇后娘娘闻讯已经赶去了。”她也有后怕,“娘娘,明日奴婢吩咐造纺所到绾阁检查修缮。”
明裳点头交给她去办。
此时春轩内情形混乱,台阶下的匾额□□涸的血迹浸染,四分五裂,听说那宫女是当场被砸死,尸体已经搬走,尘土弥漫在殿门前,明裳入殿用帕子掩住了口鼻,没敢去门口的血水,皇后娘娘在殿里主持盘问,舒贵人瘫坐在窄榻里,面容煞白,吓得浑身发抖,后来的嫔妃见到那团血污,汗毛倒竖,触目惊心。
皇后审问过伺候的宫人,那宫人还未换衣,浑身尘污狼狈,战战兢兢,犹有后怕,她回忆着当时发生的情形。
主子听闻皇上从绾阁离开回了议政殿,亲自做了羹汤送去御前,她在前头提灯引路,迈下台阶,正想请主子小心脚下,耳边听一声惊呼,匾额坍塌下的巨响震耳欲聋,她瞳孔骤然缩紧,吓得连连后退,就见主子摔到台阶下面,而圆儿被埋在了废墟中。但……她害怕地咽了咽唾,藏去生出的想法,不知是不是她看错,圆儿好似不是为护主砸死,而是被主子推去的那匾额之下。
这桩事看似倒是一桩意外的巧合。
殿内到的人面面相觑,一时谁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