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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朴月梭是华瑶的表哥,也曾帮助华瑶清理账本、完善钱法,但是,一来,朴月梭在秦州的政绩并不是非常出色,至少没有出色到让华瑶决定破格提拔的地步;二来,华瑶宠信的文臣武将多半在战场上立下了血汗功劳,或是在治理政务上成绩显著,朴月梭既没有战功,也没有文治,华瑶找不到理由把他送入文渊阁,只想让他再多历练两三年。
华瑶只思考了一瞬,回答道:“既然皇祖母传召他,就让他进殿献诗吧。”
话音落后,朴月梭缓步走入殿内。他的行动举止十分端庄,叩拜的礼节落落大方。他身穿青色官袍,也有青山绿竹的洒脱之感。
朴月梭当众念了一首长诗,恭贺华瑶登上大位,果然是文采斐然,字字珠玑。
内阁老臣杨芳树忍不住称赞他的文字功底:“朴公子真是出口成章。”
就连谢云潇的祖父谢永玄也附和道:“朝堂上人才辈出,朴公子不愧是后起之秀。”
谢永玄极少评价晚辈,却也有惜才爱才之意。
华瑶依照惯例道:“好诗,当赏。”
内廷女官送来纹银一百两,朴月梭抬起头,目光紧盯着华瑶,又飞快地把头低下去了。他道:“微臣跪谢陛下隆恩。”
华瑶听见谢云潇极轻地冷笑了一声。又因为殿内琴瑟乐声连绵不断,也只有华瑶听见了谢云潇的冷笑。
御桌的四周垂落着墨黑色龙纹锦缎,无人能看见桌下发生了什么。华瑶悄悄抬起鞋尖,轻轻地碰了碰谢云潇的脚踝。谢云潇的双腿膝盖反倒向着华瑶挪动了半寸。华瑶推动了她的金杯,谢云潇又给她倒了一杯茶。
太皇太后忽然道:“两位爱卿都说好,朴公子的才学确实高妙,赐坐,赐茶。恰如那首诗上所说,新君是中兴之主,承袭祖宗之业,实行朝纲之法,大梁的臣民都能长享太平盛世。”
华瑶听出了太皇太后的言外之意。华瑶继承祖业,沿袭朝纲,不做任何大变革,天下才能长久安定。
太皇太后非要把朴月梭拉出来,恐怕也是在敲打华瑶。这其中的意味十分微妙,又十分高明,乍一看上去,似乎是太皇太后照顾华瑶的母族,她对华瑶只有一片慈爱之心。
华瑶记起了她的父皇。他身中剧毒,浑身溃烂,下毒人正是太皇太后。
华瑶并不觉得害怕,只觉得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虽然太皇太后城府高深,皇城的权位之争没有炮火硝烟,根本不会撼动华瑶的地位。
华瑶牢牢地掌控着大梁朝数十万精兵,各省各府的臣民对她心服口服,与她相比,太皇太后的筹码太少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宴席快要结束了,礼官也念完了祝词,华瑶站起身来,谢云潇跟在她的身后,众臣跪在地上,恭送帝后二人离席回宫。
太皇太后的凤辇停在御驾的侧边。华瑶登上御驾之前,要先送别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正等着华瑶向她行礼,华瑶目光一瞥,落到了纪长蘅的身上。
纪长蘅伺候太皇太后已有多年,深得宠爱。纪长蘅原本是尚服局的女官,她在尚服局当差十年,才被调到了太皇太后所住的仁寿宫。纪长蘅对于内廷各类杂事很是熟悉。她能文能武,才思敏捷,确实是个得力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