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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知明白她的意思。他的心里始终留着黎又蘅的痕迹,向她表述心意遭到拒绝后,固执过一段时间,但他到底还是识趣要脸面的人。其实今日见到她和袁彻站在一起,他也觉得这是一对才子佳人,席上见袁彻谈吐间的风雅气韵,自己也在某个瞬间生出自愧弗如之感。
到这种地步,已经不必再纠缠。
他对她露出微笑,说了声“好”,刚巧里头的店家将装好的食盒送出来,他转身要上马车,临走前,又对黎又蘅说:“对了,谢谢你送的那幅雪景图,是我最喜欢的一件生辰礼。”
……
曾青猫在车窗边,将偷听到的内容一五一十地转述给袁彻,袁彻听下来波澜不惊,唯独到最后那一句,变了脸色。
雪景图……他给黎又蘅的那幅画,被她送给了沈行知作生辰礼?
雀跃了一天的心陡然沉下来,袁彻枯坐着,等黎又蘅上了车,他看了她一眼,吩咐外头的曾青赶车回府。
晚间的街上很热闹,京城繁华都在汇聚在这灯火辉煌中。
黎又蘅趴在窗口吹风,心情愉悦,瞧见有前头有人在表演杂耍,她唤袁彻:“郎君,你看多有意思。”
袁彻没看一眼,迟钝地“嗯”了一声。
黎又蘅心想他大概是累了,没有在意。
一路上,袁彻都格外沉默。到家后,正要回房,他却在书房门口停住脚步:“近日公务繁多,我不能懈怠,你先回房睡吧。”
黎又蘅还没应声,便见他转身进书房了。她察觉到异样,想着先不打扰他,沉默地回了正屋。
等她卸了妆,洗漱过后,兰苕说袁彻让传话,说他今晚在书房歇下。
自从袁彻搬回来后,哪怕忙到再晚,也会回正屋睡,今日真的不对劲儿。好端端,这人怎么突然耍起脾气了?
黎又蘅眉头微皱了下,说:“知道了。”
……
夜深,书房灯已熄,袁彻平躺在床上,眼睛迟迟没有合上。
由奢入俭难,睡惯了妻子身边的安乐窝,回到这硬邦邦的床铺上怎么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