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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白天黑夜,这时赵素娥闭着眼睛假寐,她听见动静身体一惊,瞬间弹坐起来。
“是你?”
她眯着眼睛,在昏暗的烛光下,看了许久才认出江婉柔。
她坐在石床边,冷眼瞧着她,道:“谁叫你来的,齐震岳?还是陆奉?”
江婉柔的面容已经不是她熟悉的样子,她的腰臀身量长开了,从国公府的大夫人到齐王妃再到如今的皇后,即使不说话也有一番威势,和当年低眉垂目,轻声细语的小媳妇儿,不可同日而语。
江婉柔轻声道:“是我自己要来的。多年不曾侍奉婆母,儿媳心中惶恐难安。”
这本和她无关,反正有陆奉烦心,她只需要安安稳稳高坐凤驾,这种出力不讨好的烫手山芋,以她谨小慎微的性子,绝不可能主动沾染。
可她实在心疼陆奉。
这些日子,对陆国公府的处置悬而未决,她眼睁睁看着他越发阴沉,朝臣逼他,他也在逼自己。
陆奉不是个受人挟制脾气,可治国理政和上阵杀敌不同,他能在战场上手起刀落,一刀一个血窟窿,可新帝初登基,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总不能把满朝文武砍了吧?况且他们不是无理取闹,先帝遇刺,放在哪朝都是天大的事,将来史书工笔,必得有个说法。
除却那些雪花似的折子,先帝遇刺之仇,和老国公临终前的嘱托在陆奉心中反复拉扯,究竟谁对谁错?这一笔糊涂,谁也说不清。
这些陆奉没有和江婉柔诉说,但她懂。他酒量好,但并不嗜酒,陆奉平日爱饮茶。近几日他歇不好,晚上饮壶烈酒才能入睡。
陆奉这样的人,竟也要借酒消愁了?
江婉柔心中大恸,她密切关注此事,其实办法近在眼前。最简单的道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舍老夫人一条命,换国公府一家老小的生路。他做不出决定,她来替他做。
金桃曾委婉地劝过她,后宫不得干政,圣上刚登基,皇后就急不可待地插手政务,兴许会惹圣上不快。
江婉柔笑了笑,道:“若是仅凭这点儿事就能扳倒本宫,本宫不必坐这个凤位,直接退位让贤便是。”
陆奉给了她足够的底气,他刚继位便册封中宫,她生的儿子是皇太子,他们一同走过风风雨雨,他爱她护她,待她极好。
她同样心疼她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