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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弦木厉声道:“刚刚那一下,你想对中谷做什么?!”
“我觉得……他太张扬了,”乔柯道:“很烦。”
是人都看得出,他的高热好了,但脸色还不如生病的时候,恹恹的,低垂着眼睛,让韦弦木想起从前。
乔陟山去世没多久,韦弦木就孤身跑到了乔家。芝香麓天寒地冻,朱门外飞扬着遮天蔽日的雪,韦弦木走两步,摔一跤,循着已经重新被雪覆盖的小径来到扫雪人面前,将他的扫把拽住。
“你想报仇吗?”
韦弦木问。
“我什么都做不到。”
少年夺回扫把,继续去扫那条没有尽头的雪路,垂着眉眼,像一尊茕茕孑立的造像。韦弦木不合时宜地狂喜起来,确定这就是说服乔柯习武的好日子,因为他从未像今天一样,在少年身上感到如此强烈的绝望和不甘。
韦弦木问:“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你……你跟我说一说?”
乔柯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我迟早会像杀了冯开阳那样,为了泄愤,开始滥杀无辜?”
韦弦木摇头。
乔柯道:“在我身边的人,是不是永远没办法开心?”
韦弦木道:“怎么会?咱们几个现在好好地在这里,我就很开心。”
只有他在回应,乔柯便只转向他:“做错了事,是不是永远弥补不来,一个人不爱另一个……是不是,没有任何办法?”
他有自己的答案,但无比期盼着被谁推翻。从前,他可以问母亲,问金云州,问裴慎……现在只剩韦弦木一个人了。韦弦木一晚上哄完晏潇哄柳中谷,到头来还要百年难遇地哄他,只觉自己已经佛光普照,加之乔柯像刚从泪缸里洗出来的狼狈样,心中慈悲泛滥,正色道:“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乔凤仪?怎么会有人怕你、烦你、不喜欢你?就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偶尔出现个瞎子,你又何必在他一棵树上吊死呢,他配吗?乔柯,不管你今天碰到什么,听了什么,都不妨过半年再想想,今晚大家都累了,提这些没有意思。走吧,回去好好睡一觉,我代表中谷原谅你了……”
柳中谷收刀上前,道:“那也不必。我可没冯开阳那么好杀,也不怕他。”
晏潇道:“我坦白,我有点怕乔大哥。但是这趟出来,能跟前辈一起历练,我也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