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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id="jz_1_840" href="#jzyy_1_840">(53)</a>Kabylie,阿尔及利亚山区,濒临地中海。
70%的婚姻只讲金钱(17%)。
<a id="jz_1_841" href="#jzyy_1_841">(54)</a>Camembert,法国下诺曼底的小镇,以产干酪闻名。
50%的婚姻只讲金钱(35%)。
<a id="jz_1_842" href="#jzyy_1_842">(55)</a>巴什拉《大地和意志之梦》。—原注
答:30%的婚姻只讲金钱(48%)。
<a id="jz_1_843" href="#jzyy_1_843">(56)</a>同上。—原注
问:金钱在婚嫁选择中起到头等作用吗?
<a id="jz_1_844" href="#jzyy_1_844">(57)</a>Salvador Dali(1904—1989),西班牙超现实主义画家。
大家都一致同意这个事实:“青梅竹马的婚姻很少。爱情是意外产生的。”
<a id="jz_1_845" href="#jzyy_1_845">(58)</a>世纪末的文学喜欢将失去处女贞操的场景安排在卧铺车厢里,这是把她置于“什么地方也不是”。—原注
亲密的聚会,小住(30%)。
<a id="jz_1_846" href="#jzyy_1_846">(59)</a>列夫是托尔斯泰的名,尼古拉耶维奇是父称,后文中的列沃奇卡和列瓦是昵称。
在一起学习和做事(22%)。
<a id="jz_1_847" href="#jzyy_1_847">(60)</a>见《克罗蒂娜之家》。—原注
答:上流社会的聚会(48%)。
<a id="jz_1_848" href="#jzyy_1_848">(61)</a>Salvator Rosa(1615—1673),意大利画家、诗人、音乐家,浪漫派风景画的先驱。
问:近十年中,在什么情况下,年轻人能订上婚?
<a id="jz_1_849" href="#jzyy_1_849">(62)</a>Napoléon Ⅲ(1808—1873),法国皇帝(1852—1870),拿破仑的侄子,通过政变当上皇帝,1870年在普法战争的色当战役中惨败于普鲁士军队,投降后被废黜。
被调查的人指出,父母安排的婚姻在一九四五年以前很多,如今已近乎消失。然而,“利害关系、缺乏联系、胆小、年龄关系、期待实现美满结合,是有些父母安排婚姻的原因”。这些婚姻往往由教士促成,有时少女也以通信方式交友结婚。“她们通过书面形式亲自描绘自己的肖像,肖像印在特殊的印刷品上,每页编上号码。这份印刷品寄给每一个描绘过自己的少女。比如,它包括两百个婚姻候选少女,数目几乎与男候选人相等。他们也描绘自己的肖像。所有人都可以自由选择一个通信者,他们通过印刷品作为中介给通信人写信。”
<a id="jz_1_850" href="#jzyy_1_850">(63)</a>Patrice de Mac-Mahon(1808—1893),法国元帅,曾任阿尔及利亚总督(1864—1870),参与镇压巴黎公社,后任总统(1873—1879)。
5%至10%的婚姻是父母安排的(5%)。
<a id="jz_1_851" href="#jzyy_1_851">(64)</a>见《困扰和精神衰弱症》。—原注
1%至3%的婚姻是父母安排的(28%)。
<a id="jz_1_852" href="#jzyy_1_852">(65)</a>Edith Wharton(1862—1937),美国女作家,后移居法国,描绘上层社会家庭和商界,著有《欢笑之家》、《纯真年代》等。
父母安排的婚姻很少,最多1%(16%)。
<a id="jz_1_853" href="#jzyy_1_853">(66)</a>参阅莫里亚克《苔蕾丝·德斯盖鲁》。—原注
答:父母安排的婚姻已经不再有了(51%)。
<a id="jz_1_854" href="#jzyy_1_854">(67)</a>Adèle Hugo(1803—1868),法国作家雨果的妻子。
问:父母安排的婚姻常见吗?
<a id="jz_1_855" href="#jzyy_1_855">(68)</a>参阅《夏娃》。—原注
上流社会的生活以不那么露骨的方式允许年轻人在母亲的监视下相会。少女更自由一些,经常出门,到学校里去,从事有机会与男人接触的职业。一九四五年至一九四七年,克莱尔·勒普拉太太在比利时的资产者中进行了一项关于择偶问题的调查。<a id="jzyy_1_798" href="#jz_1_798"><sup>(11)</sup></a>这位作者以访问的方式进行,我举出几例她所提的问题和得到的回答。
<a id="jz_1_856" href="#jzyy_1_856">(69)</a>“当我在爸爸家的时候,他告诉我各种各样他的看法,于是我有同样的看法;如果我有别的看法,我就隐藏起来;因为他会不喜欢这样……我从爸爸手里转到你手里……你按你的兴趣拥有一切,我的兴趣同你的一样,或者我假装有同样的兴趣;我不太知道;我认为有两个人;有时是这一个,有时是另一个。你和爸爸,你们大大伤害了我。如果我什么用处也没有,那是你们的错。”—原注
父母安排的婚姻并没有消失,全部有正统观念的资产者都在延续这种婚姻。在拿破仑陵墓<a id="jzyy_1_796" href="#jz_1_796"><sup>(9)</sup></a>周围,在歌剧院,在舞会上,在海滩上,在茶会上,渴望婚姻的女子头发刚刚梳得平整,穿上新连衣裙,胆怯地显示自己肉体的妩媚和谦逊的谈话;她的父母纠缠着她:“为你准备会面已经花费了我不少钱,快拿定主意。下一次就轮到你妹妹了。”不幸的候选人知道,随着她逐渐超过结婚年龄,她的机会减少了;求婚者不多,她比起用一群羊来交换的贝督因姑娘选择的自由也多不了多少。正如柯莱特所说的:“一个没有财产和没有职业的少女,是她兄弟们的负担,她只有沉默,接受她的机会和感谢天主!”<a id="jzyy_1_797" href="#jz_1_797"><sup>(10)</sup></a>
<a id="jz_1_857" href="#jzyy_1_857">(70)</a>海尔茂对娜拉说:“你以为因为你不知道用你自己的头脑行动,你对我就不那么宝贵吗?不,不,你只需要依靠我;我会给你建议;我会指导你。如果这种女性的无能在我看来不是反而恰好双倍地有吸引力,我算什么堂堂的男子汉……你好好休息吧,太平点,我有宽阔的双翼保护你……对一个男人来说,原谅他的妻子,内心会感到难以形容的温馨和满足……可以说她同时变成他的妻子和孩子。对我来说,今后你正是这样,狂乱的、张皇失措的小家伙。什么事也不要担心,娜拉;不过要开诚布公地告诉我,我既是你的意志,也是你的良心。”—原注
今日,婚姻保留了大部分的传统面貌。首先,它更严格地强加于少女,而不是年轻男人。女人在大部分社会阶层中仍然没有任何前景;在农民中,独身女人是贱民;她是她的父亲、她的兄弟和她的姐夫、妹夫的女仆;移居到城里对她来说几乎不可能;让她受男人奴役的婚姻,使她变成家庭主妇。在某些资产阶级圈子中,仍然让少女不能谋生;她只能在父亲家里过寄生生活,或者在另一家族中接受低等地位。即使在她获得更多解放的情况下,男性掌握的经济特权促使她宁可选择结婚而不是就业,她会寻找一个地位高于自己的丈夫,或者她希望他能更快地“往上爬”,比她更有发展前途。今日人们仍然像从前一样,认为从女人方面说,性交是她对男人的一项<b>服务</b>;他<b>获得</b>快感,他应该用补偿来交换。女人的身体是一个出售的物品;对她而言,它代表一笔资本,她被允许利用这笔资本。有时她带给丈夫一份陪嫁;她往往提供一定的家务劳动:她要持家,抚养孩子。无论如何,她有权受到赡养,甚至传统道德鼓励她这样做。由于女人的职业时常是无报酬或工资微薄,她自然受到这种方便的吸引;结婚比其他许多职业更有利可图。风俗使独身女人的性解放更困难;在法国,妻子通奸至今仍然是犯罪,可任何法律都不禁止女人自由恋爱;然而,如果她想找一个情人,首先必须结婚。许多家教严格的资产阶级年轻女子,至今仍然“为了获得自由”而结婚。相当多的美国女人获得了性自由,但是她们的体验和马林诺夫斯基描绘的原始部落的年轻女人相似,她们在“独身者之家”中享受到没有麻烦的乐趣;人们期待她们结婚,只有在这时人们才充分地把她们看做成年人。在美国更甚于在法国,一个单身女人是一个在社会意义上不完整的人,即使她在谋生;她的手指上必须有一只结婚戒指,才能获得一个人的完整尊严和充分权利。特别是,怀孕只有在已婚女人身上才受到尊敬;未婚母亲仍然是丑闻的对象,孩子对她来说是沉重的障碍。出于各种理由,欧美的许多少女被问到她们的未来计划时,今日的回答与过去并无区别:“我想结婚。”然而任何年轻男人不把结婚看做他的主要计划。能给他成年人尊严的是经济上获得成功,它能带来婚姻—尤其对农民来说—但它也能排除婚姻。现代生活的状况—比过去更不稳定,更加变化无常—使得结婚对年轻人来说负担格外沉重;相反,好处已减少,因为他很容易维持生计,一般可以获得性满足。无疑,婚姻包括物质方便—(“在家里比在餐馆里吃得好。”)—和性交方便—(“像这样等于家里有妓院。”)—它让个体摆脱孤独,给他一个家和孩子,就把他固定在空间和时间中;这是他的生存的最终实现。尽管如此,在总体上男性的需求低于女性的供应。与其说父亲将女儿奉献出去,不如说他想摆脱她;寻找丈夫的少女不是回应男性的吁求,她挑动这个吁求。
<a id="jz_1_858" href="#jzyy_1_858">(71)</a>参阅劳伦斯《无意识的幻想》:“你应该斗争,让你的妻子把你看做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真正的先驱。如果你的妻子不把你看做先驱,你就不是什么男人……你应该进行艰苦的战斗,让你的妻子将她的目的服从你的目的……那么,生活多么美好啊!晚上回到她身边,看到她正在不安地等待你时,那是多么快乐啊!回到自己家里,坐在她身边,那是多么温馨啊!……在回家途中,身上带着白天全部的劳动成果,沉甸甸的,感到很富有……你对爱你的、信任你的事务的妻子感到无限感激。”—原注
女人在结婚时获得世界的一部分“封地”,法律保证她不受男人任性的支配,但她变成他的仆从。在经济上,这个共同体的首脑是他,因此,在社会看来,体现这个共同体的是他。她用他的姓;她与他的信仰结合在一起,融合到他的阶级、他的圈子;她属于他的家族,变成他的“一半”。凡是他的工作召唤他的地方,她便跟随着他前往,基本上是根据他从事职业的地方确定夫妇的住所;她多少断然地与她的过去决裂,合并到丈夫的天地中;她把自己整个人献给了他,她把自己的贞操和忠贞不贰给了他。她失去了法律给予独身女子的部分权利。罗马法将女人loco filiœ<a id="jzyy_1_794" href="#jz_1_794"><sup>(7)</sup></a>置于丈夫手中;十九世纪初,博纳尔宣称,妻子之于丈夫,正如孩子之于母亲;直到一九四二年法国颁布的法律,仍然要求她服从丈夫;法律和风俗给予丈夫很大的权威,她的自身处境,也暗示了在夫妻中情况也如此。既然他是生产者,是他超越家庭的利益,面向社会利益,在参与建设集体未来的同时,为家庭利益敞开未来,他体现了超越性。女人注定要延续物种和料理家庭,也就是说注定属于内在性。<a id="jzyy_1_795" href="#jz_1_795"><sup>(8)</sup></a>实际上,一切生存都同时是超越性与内在性;为了自我超越,它要求延续,为了通向未来,它必须融合过去,与他人交往的同时,它要自我确认。这两个时刻包含在一切生命的活动中,婚姻正是允许<b>男人</b>将这两者成功地综合在一起;他在自己的职业和政治生涯中,经历了变化和进步,感到自己在时间和世界中扩展;当他厌倦了这种漫游时,他便建立一个家庭,固定下来,停泊在世界上;晚上,他在家里休整,妻子在家中照料家务和孩子,回想她保存的过去。她没有别的任务,只是纯粹千篇一律在延续生命和抚养子女;她要使物种持久地延续,保证每天一样的节奏和家庭的持久,把门锁好;人们不让她直接控制未来和世界;她只通过丈夫向群体超越。
<a id="jz_1_859" href="#jzyy_1_859">(72)</a>Jean Barois,法国作家马丹·杜伽尔(Roger Martin du Gard,1881—1958)同名小说中的人物。
少女就是这样显得绝对被动,她<b>出嫁</b>,在婚姻中被父母<b>献出去</b>。男孩子则是<b>结婚,娶妻</b>。他们在婚姻中寻找自己生存的扩大和确认,而不是寻找生存的权利本身,这是他们自由承担的一项义务。因此,他们能够权衡利弊,像古希腊和中世纪的讽刺作家所做的那样;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一种生活方式,而不是一种命运。他们可以选择独身的寂寞,有些男人很晚结婚或者不结婚。
<a id="jz_1_860" href="#jzyy_1_860">(73)</a>Ludovic Halévy(1834—1908),法国作家,著有《康斯唐坦神父》等,还与人合写歌剧。
客厅的挂钟敲响两点,这位母亲经过昨夜长时间的激动,强烈地希望马上缔结婚姻,她不知不觉自言自语起来,把她的女儿当做纸糊的娃娃翻来覆去折腾一番。她女儿软弱无力,百依百顺,任人摆布,但她心里很难受,恐惧和羞耻束紧她的喉咙……
<a id="jz_1_861" href="#jzyy_1_861">(74)</a>见《丈夫纪事》和《丈夫纪事新编》。—原注
“完了,我绝望了,你真蠢,我的女儿……既然你没有财产,你就要明白,你应该用别的办法抓住男人。要可爱,眼神要温柔,忘掉他的手,允许幼稚的举动,就像没注意到,最后就能钓到一个丈夫……令我生气的是,她想做的时候做得并不差。”约瑟朗太太接着说,“得了,擦干你的眼泪,看着我,就像我是一位先生,正在追求你。你看,你让你的扇子掉在地上,让这位先生去捡扇子时碰到你的手指……不要死板,要灵活一些。男人不喜欢板得像块木头。尤其是,如果他们走得太远,你不要愣头愣脑的。一个走得太远的男人要输得精光,我的宝贝。”
<a id="jz_1_862" href="#jzyy_1_862">(75)</a>Bernard Palissy(1509—1590),法国制陶师、学者,写过几部关于陶瓷和自然历史的著述。
她摆出一副教训人的神态,继续说:
<a id="jz_1_863" href="#jzyy_1_863">(76)</a>Anatole de Monzie(1876—1947),法国政治家,担任过公共工程、财政、教育部长,从1935年起主持《百科全书》的出版,并写过几部历史著作。
“然后呢?他搂住了你……真干的好事!把这些傻瓜送到寄宿学校去吧!他们教给你一些什么呀,说呀!……在门后接吻!你会把这种事老老实实告诉我们,告诉你的父母吗?你把人家推到家具上,你让婚事都泡汤了!”
<a id="jz_1_864" href="#jzyy_1_864">(77)</a>拉丁文,<b>必要</b>。
“可是,妈妈,他搂住了我。”
<a id="jz_1_865" href="#jzyy_1_865">(78)</a>在婚姻中可能有爱情,但这时人们指的并不是“夫妇之爱”;说这几个字的时候,是因为缺乏爱情;同样,谈到一个男人,说他“非常共产主义”,指的是他不是一个共产主义者;一个“非常体面的人”是一个不属于普通种类的体面人,如此等等。—原注
她的母亲打断了她,被愤怒攫住了:“他被推到家具上!啊!真是不知好歹,把他推到家具上!”
<a id="jz_1_866" href="#jzyy_1_866">(79)</a>参阅茹昂多《丈夫纪事》。—原注
贝尔特局促不安:“是的,妈妈……我们单独在一起时,他想动手动脚,他这样抓住我,抱吻我。于是我害怕了,我推了他一把,他撞到家具上!”
<a id="jz_1_867" href="#jzyy_1_867">(80)</a>Bernard Grasset(1881—1955),法国出版商,1907年创立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出版社,曾写过一些随笔。
“你同他跳舞时到过小客厅吗?”
<a id="jz_1_868" href="#jzyy_1_868">(81)</a>有时男女之间有<b>真正的</b>合作,两人是同样独立的,例如就像居里夫妇的关系。但这时,同丈夫一样有能耐的妻子摆脱了妻子的角色,他们的关系不再是夫妻方面的了。也有些女人利用男人达到个人目的,她们摆脱了已婚女人的处境。—原注
“我向你保证没有,妈妈。”
<a id="jz_1_869" href="#jzyy_1_869">(82)</a>参阅第七章。—原注
“一个办公室副主任,”她的母亲又说,“不到三十岁,前途似锦。每个月都把他的薪水交给你,稳稳当当,只有这个最重要……你又像前几次一样做了蠢事?”
<a id="jz_1_870" href="#jzyy_1_870">(83)</a>Henri Frédéric Amiel(1821—1881),瑞士作家,用法文写作,著有《私人日记》等。
“我不知道,妈妈。”她支支吾吾地说。
<a id="jz_1_871" href="#jzyy_1_871">(84)</a>见《泽莉德的肖像》。—原注
贝尔特明白轮到她受责备了。
<a id="jz_1_872" href="#jzyy_1_872">(85)</a>Lapp,挪威、瑞典和芬兰的北部及俄罗斯科拉半岛北部的土著居民。
“你明白,”约瑟朗太太走向她的女儿,继续说,“你是怎样又把这桩婚事搞糟的?”
<a id="jz_1_873" href="#jzyy_1_873">(86)</a>John Locke(1632—1704),英国哲学家,代表作有《人类理智论》。
“可是,你不明白,”约瑟朗太太用尖厉的声音又说,“我告诉你,又一桩婚事泡汤了,这是第四桩失败的婚事了!”
<a id="jz_1_874" href="#jzyy_1_874">(87)</a>见杰·司各特的书。—原注
“完了,完了,”约瑟朗太太倒在椅子上说道。约瑟朗先生只简单说了声:“啊!”
<a id="jz_1_875" href="#jzyy_1_875">(88)</a>法文fléau既有连枷也有灾难之意。
婚姻对于男人和女人,向来都是以完全不同的方式表现出来的。两性彼此必不可少,但这种需要从未曾在他们之间产生相互性;女人从来不构成一个与男性在平等基础上进行交换和订立契约的等级。在社会上,男人是一个自主的完整的个体;他首先被看做生产者,他生存的正当性通过他给群体提供的劳动来证实;我们已经看到<a id="jzyy_1_789" href="#jz_1_789"><sup>(2)</sup></a>,女人受制于生育和家务的角色不能给她保证同等的地位的原因。当然,男性需要她;在某些原始民族中,单身男人往往不能独自保证自己的生计,成为一种贱民;在农业共同体中,一个女合作者对于农民是必不可少的;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将某些苦活推给妻子是有利的;男人希望有稳定的性生活,希望有后代,而且社会也要求他为延续它作出贡献。男人并非直接向女人提出呼吁,是男人的社会允许它的每一个成员作为丈夫和父亲自我实现;女人作为奴隶或者仆从被纳入父亲和兄弟支配的家庭群体中,通常由一些男人将她婚配给另一些男人。在原始社会,部落和父系氏族拥有她,几乎把她当做物,她属于两个群体彼此同意交换的实物;当婚姻在演变过程中<a id="jzyy_1_790" href="#jz_1_790"><sup>(3)</sup></a>具有契约形式时,她的处境并没有发生深刻变化;女人拥有嫁妆或拿到遗产时,被看做有公民地位的人;但嫁妆和遗产仍然让她忍受家庭奴役;在一个很长的时期里,婚约是在岳父和女婿之间而不是在妻子和丈夫之间签订的;只有寡妇才享受到经济自主。<a id="jzyy_1_791" href="#jz_1_791"><sup>(4)</sup></a>少女的选择自由一向是十分有限的;而独身—除了它具有神圣性质的特殊情况—使她降低到寄生者和贱民的地位;结婚是她唯一的谋生手段和使她的生存获得社会认可的唯一方式。婚姻被以双重名义强加给她:她应该为共同体生孩子;像在斯巴达和纳粹政权下的少数情况—国家直接监护她,只要求她做一个母亲—这种情况十分罕见。甚至还不知道父亲的生殖作用的文明,也要求她处在丈夫的保护之下;她也有满足一个男人的性需要和料理家庭的职能。社会强加给她的负担,被看做对丈夫的<b>服务</b>,他也要给她送礼,或者给她留下遗产,他要保证供养她;正是通过他,共同体履行了对奉献给它的那个女人的责任。妻子在完成职责时获得的权利,表现为男性要承担的义务。他不能随意破坏婚姻关系;遗弃和离婚只有通过公共权力裁决才能进行,有时丈夫应该做出金钱补偿,在波克霍利斯<a id="jzyy_1_792" href="#jz_1_792"><sup>(5)</sup></a>时期的埃及,甚至已变得很流行,正如在今日的美国以alimony<a id="jzyy_1_793" href="#jz_1_793"><sup>(6)</sup></a>的形式出现。一夫多妻制一向多少受到公开的容忍,男人可以让女奴、姘妇、小妾、情妇、妓女上他的床,但他不得不尊重他的合法妻子的某些特权。如果她感到自己受虐待,或者受伤害,她可以—多少受到保证—回到娘家,从她那方面获得分居或离婚。因此,对双方来说,婚姻同时是负担和利益,但他们的处境并不对称;对少女来说,结婚是融入群体的唯一办法,如果她们“仍然是待字闺中”,在社会上她们就是废物。因此,母亲们总是顽强地寻求把她们嫁出去。在上一世纪的资产阶级中,人们几乎不咨询她们,而是在事先安排的“见面”中,把她们提供给可能的求婚者。左拉在《家常琐事》中描绘了这种习俗。
<a id="jz_1_876" href="#jzyy_1_876">(89)</a>Cécile Sauvage (1883—1927),法国女作家,被誉为“歌颂母性的诗人”。
女性状况在经济上的演变,正在动摇婚姻制度,婚姻变成通过两个自主的个体自由赞同的结合;配偶的缔约是个人的,也是相互的;对双方来说,通奸是对婚姻的违约,离婚可以由双方在同等条件下达成。女人不再受到生育职能的限制,这种职能失去了大部分自然奴役的性质,它呈现为一种自愿承受的负担<a id="jzyy_1_788" href="#jz_1_788"><sup>(1)</sup></a>;而且它与生产劳动同化了,因为在许多情况下,怀孕所要求的休息时间里,国家或雇主必须给母亲支付薪金。在苏联,有几年结婚曾被看做建立在夫妇唯一自由基础上的个体之间的契约;现在它看来是国家强加给他们双方的义务。在明天的世界中,这种或那种倾向会占据优势,这取决于社会的一般结构,但无论如何,男性的监护正在消失。然而,我们生活的时代,从女性主义的观点看来,仍然是一个过渡时期。只有一部分妇女参加生产,甚至她们也属于古老的结构、古老的价值依然残存的社会。现代婚姻只能根据它延续的过去来理解。
<a id="jz_1_877" href="#jzyy_1_877">(90)</a>见《自杀原因》第195至239页。所引的见解可用于法国和瑞士,但不能用于匈牙利和奥尔登堡。—原注
从传统说来,社会赋予女人的命运是婚姻。大部分女人今日仍然是已婚的、结过婚的、准备结婚或者因没有结婚而苦恼。独身女人的定义由婚姻而来,不论她是受挫折的、反抗过的,甚或对这种制度毫不在乎。因此,我们必须通过对婚姻的分析,继续进行这项研究。
<a id="jz_1_878" href="#jzyy_1_878">(91)</a>见易卜生《玩偶之家》。—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