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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宪成问：什么怪事？
皇帝当然知道是诬陷。就连小册子上的作者署名，他也不信：妖书谤人，岂有自著姓名之理？至于被该书指名道姓的兵部尚书王世扬、保定巡抚孙玮和陕西总督李汶等，也都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不过，最可能担惊受怕的当为朱常洛，因此皇帝特地叫来说：哥儿，你莫恐，不干你事。
王锡爵说：凡庙堂认为对的，外间一定认为不对；庙堂不以为然的，外间则一定很以为然。
但是看了小册子的，无不大惊失色。百口莫辩的朱赓更是魂飞魄散，立即上书表明心迹，声称自己老病衰朽而蒙皇上错爱，可谓恩荣出于望外，死亡且在目前，哪里还敢有觊觎非分之想，莫名其妙地自取覆宗灭族之祸？<sup><a id="noteref_36" href="#footnote_36">[36]</a></sup>
顾宪成马上朗声回答：学生也听说件怪事——但凡外间认为对的，庙堂一定认为不对；外间不以为然的，庙堂也都一定很以为然。王锡爵哈哈大笑。<sup><a id="noteref_43" href="#footnote_43">[43]</a></sup>
这些话一看就是胡扯。任命朱赓为大学士，确实在册立太子的二十多天前。但他快七十岁了，生下来就叫朱赓，跟朱明王朝更换太子有什么关系？何况同时任命的还有沈鲤。如果朱赓就是更换，沈鲤又意味着什么？跳龙门吗？<sup><a id="noteref_35" href="#footnote_35">[35]</a></sup>
万历四十八年七月二十一日，称病不朝三十年的万岁爷终于驾崩，享年五十八岁。八月初一，皇太子朱常洛继承了皇位，然后很快在九月初一死去，享年三十九岁，在位仅仅一个月，都没来得及使用自己的年号泰昌。老皇上朱翊钧则在儿子去世九天之后被谥为显皇帝，庙号神宗。
答：那人阴贼，只会利用别人，不会被人利用。<sup><a id="noteref_34" href="#footnote_34">[34]</a></sup>
漫长的明中叶就此谢幕，世界却在悄悄发生变化。一个月后，也就是公元1620年9月6日，有一艘三桅杆的海船从英国普利茅斯出发前往北美，去开辟新的生活。
问：沈阁老难道不阻止？
它的名字，叫“五月花号”。
答：十个。王世扬、孙玮、李汶……（名单略）
本卷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