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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他的元道先生就变成了严光龄呢,也不是说严光龄此人不好,可问题在于就是太好了,他才不好上手啊!
明徽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要镇定!
赏梅的人群并不会因为这一插曲而失去乐趣,靳老先生似乎也怕场面太过尴尬,便把自己那两孙子叫到跟前,礼貌而客气的继续和严光龄讨论着前面那颗百年梅树。
周身一切皆变得静谧无声,似乎是过了很久。冬日里午后的阳光忽被天空一层阴翳遮住,碎而密的雪花再次降落于凡尘间。
明徽偷偷的抬头望去,眼睛里包含太多乱七八糟的情绪,以至于和严光龄漆黑双目对上时,他忽被吓得惊起一身鸡皮疙瘩,紧张的宛如一只小小的鹌鹑,瑟缩着又低下头去。
天爷啊!明徽发誓他心脏都停了一拍,脑海里只闪过一句叹息,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现在又怕了?怎么那日你就敢胆大包天,为所欲为?”严光龄怪异的打量明徽,缓慢抬起双手抹去明徽深色外袍上沾上的白色雪花。
“我只当你是……元道先生的。”明徽还是低着头,不过还好他脸皮颇厚,心性坦荡。犹豫片刻后,他怯生生的抬头望向严光龄,双唇微抿间,嘴角处一对米粒大的小巧梨涡隐现,反衬的那幅少年模样讨喜而臣服。
确切来说,严光龄时没有什么情绪的。他只静静的看着明徽,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荒唐到把那衣着薄衫的通房女使拿出来跟眼前的明媚少年比个究竟。
可很意外的,他竟然不觉得污秽。
大约他真的老了,历经人世间悲欢离合,爱恨嗔痴。唯一的儿子都已成人,快到不惑之年有这么一个人敢于打破他内心的平静安稳,或许并不算……意外。
那夜处理完所有事务,他躺于床榻之间。想着二十多年前跟覃兰的所有过往。她的样貌已经随着岁月变得模糊,她的声音和做过的那些润物无声的细微小事也随着漫长流逝变得融化于心腔深处。
这世上,大约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当他心里唯一的妻。
可寂寞几十年,今儿忽又觉得躁动和难过。白雪如柳絮般飘于红梅枝头,严光龄在越发昏黑的天色下蹙着眉心,让明徽无法逃脱他的视野。
明徽本能的想躲,严光龄却只淡淡的回复道,“元道先生和严大人,又有甚么不一样呢。”
严光龄是禁欲了二十多年的人,其实话说起来,因为母亲从小的教诲,他连通房也没有过,妾室更是避而远之。唯一的妻子覃兰活的时候,还正是他最忙仕途的时候。
翰林院编修清苦,且因为经手之事连集整个朝政,严光龄最忙碌的时候,连吃住都在那块方寸之地,约摸半个月才能见上妻子一趟。而疲劳之下,累的骨头都僵了,又哪儿还有兴头去想床笫之欢呢。
想来就算跟覃兰亲昵,也不曾有过耳鬓厮,大多时候还是宛如蜻蜓点水般点到即止,行周公之礼,重在礼上。嫡妻是用在敬爱的,不能太浮浪放荡。
严光龄在这两天,偶尔也会想起那天酒后与明徽混乱荒唐的那个下午。指间来回摩擦是产生的尖锐刺激,以及连他自己都无法否认的强烈快感和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