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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斐青心情同样复杂,只肃穆问道,“读了些许圣人言,可明白何为权势?”
权势说到底就是集体赋予个人领导者能力,领导者从而掌握资源和分配资源。明徽只低头,沉默中他捏了捏手心,又无意识的松开。
燕斐青幽幽长叹一声,抬手抚摸在明徽头顶处,目光里看不出丝毫情绪,声音却重的吓人,“权势便是上位者的信任,你若想之后活的自在,定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份信任握在手里!”
明徽自动切换人话,解释一番便是赵晖将来很大可能会拥有分配资源的能力,自己去讨好一番,没准有大收获也说不定。
他悄悄抬头望向燕斐青,对方神情里的决绝带着股发狠的倔强,仿佛如果自己拒绝了这份“好意”,便要辜负了他深深的情义和付出。
“好……”
明徽沉声应下,心里念叨了一万次燕斐青定不会害自己。他想着怀王大抵还是认自己这个兄弟的罢,就算朝夕相处也不至于为难,更也不至于冷落,让自己难堪。
其实相比起明徽内心天然对这份“亲情”的冷淡和恐惧,赵晖是真切惦记这个庶出的兄弟,血缘的神奇让人生出恻隐之心,也生出怜悯之意。在这个本就为数不多的相关之人里,明徽于赵晖来说,是难得值得信赖的人。
可惜明徽也是很久很久以后才明白这份隐秘的期待,他们血浓于水,本该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他从骨子里惧怕赵晖,不愿与之亲近,更抗拒这份血缘,是因为天命如此,也是人心。
约摸一周后的清晨,天还只有蒙蒙亮,明徽便跟着燕斐青上了架御制的马车,一路上直驶进东华门,被禁卫军一遍遍翻看过本就不多的行李后,方才给了腰牌踏进皇宫一角。
明徽困得直打哈欠,突然想到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话说上大学时去故宫游玩也是这个流程哎,只是负责安检的工作人员换成了身穿重甲的守城侍卫。一切都变了,但一切又好像没变。
怎么感觉怪怪的,有种黑色幽默的意味。
明徽想不明白自己心态怎么还怪好的,甚至有功夫感慨世间万物变化无常,眼看富丽堂皇,高墙金瓦的皇宫现在只属于一人,几百年后竟然成了只花六十块就能随意游玩的景点。
天光渐好,明徽偷偷掀开马车帷帘丁点的缝隙往出望,穿过一条湖后便隐约能望见内阁大堂,他们又往北处的方向走了半小时,才拐进文渊阁旁侧专供休息的殿宇里。
给掌事的宫人看了腰牌,明徽便和燕斐青下了马车,又不知在这偌大的地方走了多久,他终于停在一道高墙门院外。
燕斐青现在的身份不宜于内阁处久留,他向明徽招了招手,示意自己要走时,明徽刚才难得轻松的心境顿时灰飞烟灭,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体像拉紧了发条般,轻拉住燕斐青的衣角,满脸的沮丧不安。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燕斐青唇边掠过一抹浅淡的笑意,伸手轻抚在明徽蹙紧的眉心处。
明徽干脆破罐子破摔,也不觉得尴尬,一手抓住燕斐青的手指往自己脸颊处戳了戳,“哥,那你跟小时候般亲我一下呗,让我安安心。”
燕斐青的脸上骤然蔓延出一抹红来,他偏过头,好似真切的犹豫了一番,连耳廓都是通红。
明徽心道还是不逗老实人了,下定决心转身要走之际,燕斐青轻轻将手放在他的腰侧,对着自己右面脸颊处轻而快的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