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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他是谁？你说的是谁？”
是别的什么东西击碎了他的意志。
就在这时，斯莫莱克看到了从没见过的画面：托瓦尔竟然开始哭泣了。
但是今天的托瓦尔和以前不同：傲慢、自信、蔑视通通都不见了。斯莫莱克知道这和挨打没有关系，甚至和他犯下的严重罪行也没关系——足以把他送上绞刑架的罪行。
“我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我。他让我看他杀人。”
之前的每一次案件，斯莫莱克都发现这个吉卜赛人总是说谎成性，拒不配合，狡猾到骨子里。然而，他也极不情愿地敬佩这个家伙的承受力、意志力和勇气。别人也许只看到低贱的狡猾，斯莫莱克看到的却是敏锐的智力。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他的生活中没有吉卜赛人普遍遭受的偏见和贫穷，说不定他能干出一番了不起的事业来。
“他是谁？托瓦尔，是谁？”
斯莫莱克以前抓过他几次。不管有罪没罪，托瓦尔总是一副趾高气扬、桀骜不驯的样子，无论怎么动粗都改变不了。
“本葛。是本葛干的。本葛杀了她，他让我看他杀人。”
抛开种族问题不谈，托瓦尔的确看上去就是个罪犯：英俊的脸庞上写满傲慢，审讯过程中这张英俊的面孔吃了不少苦头，有一侧的脸颊被揍肿了，肿到眼睛都很难睁开。斯莫莱克不赞同对拘留人员违规使用程序，但是他什么也没说：托瓦尔刺伤了一个警察，也对他动了刀子，这种情况下一般都要使用不能说的程序。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本葛是谁？是你的同伙吗？他和你一道去入室抢劫的吗？”
斯莫莱克早就知道托瓦尔是吉卜赛人。就凭这一点，普拉赞托·科希策警局的大部分警察就会相信他有罪。但是斯莫莱克知道偏见是通向错误结论的最快捷径。潘克拉克和鲁济涅的牢房里关满了黑皮肤的吉卜赛人，但大部分都被无罪释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