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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警察带着低阶警员、斯莫莱克、诺沃特尼和巴托斯穿过前门,绕了一圈来到别墅的另一侧。他打开手电筒照在白墙上。
但是,站在佩特拉索娃家的门厅里,斯莫莱克却很害怕即将见到她,他故意很惊奇地站在原地欣赏着荧光玻璃花瓶,甚至连他脚下的地面都觉得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了。
“一定是他离开现场的时候干的,”年轻的警察说道,“我想那也是受害人的血。”
似乎他来到这种地方不太真实,这些天太多不真实的事情把他折磨得够呛。像他这样的负责谋杀案的警察需要留意生活中常人视而不见的地方。他也已经习惯处理各种离奇古怪的案件。警察这份职业,需要把所有的巧合当成疑点,然而,他经手过太多的案子牵涉了无法解释的概率和巧合。
“可恶!”斯莫莱克骂道,“这就是我们需要的东西,虽然是政治动机。”
当然还有玻璃:细颈花瓶与碟碗的边沿上使用了闪亮的螺旋形饰品和栩栩如生的紫罗兰色、绿色和蓝色。门廊处摆放着一个斯莫莱克见过的最精美的手工玻璃制品:一个一米半高的铀玻璃花瓶。花瓶的外观设计极其精巧,几条管状凹槽像蔓须一样从球形的花瓶底座向上螺旋形伸展,在细长的瓶颈处聚拢,然后又在花朵形状的瓶口处散开。花瓶的雕刻工艺足以让人啧啧称奇,但是真正吸引斯莫莱克的是花瓶上使用的荧光色彩:孔雀蓝似乎真的在闪闪发光。
“不是政治动机,”巴托斯说道,“至少在我看来,这还是在致敬。在伦敦的谋杀现场,‘开膛手杰克’在墙上留下过一模一样的话。只不过此时此刻,这种话带有更深的政治动机。”
她住的地方有太多东西能让他想起她商店的销售大厅。房柱和地板是同样的大理石和黑玛瑙材质;墙壁是同样的冷装饰:明亮,没有任何图案,这样可以最好地展示墙上挂着的现代派和至上主义绘画派作品中大胆的线条与色彩。
斯莫莱克叹了一口气,他把墙上用鲜血书写的句子又读了一遍。和在卧室的墙上留下的脏话一样,这句话也是用德语写的。
她的家和他想象中差不多,除了他本以为她可能住在离市中心她的商店不远的一幢公寓里。而事实上,她住在城市北部伏尔塔瓦河对面布贝内克的一幢大别墅里,前面是漂亮的花园广场。
犹太人必须受难。
家能够反映主人的品位,这句话用在这里再恰当不过了。斯莫莱克站在精致的门廊下,拼命抑制着即将不可避免地见到安娜·佩特拉索娃时的复杂心情。他处处都能感受到她的品位,他想让这种感觉多停留一会儿,就这样感受着她的存在,感受她的性格,然后再进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