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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泽莱尼说道。
“我想和霍布斯先生说话，”维克多突然用德语斩钉截铁地问道，“我想和之前跟我说话的人谈谈。”
维克多用捷克语重复了一遍。
他知道罗曼内克教授一直坐在后面，充满耐心，一言不发，但是他一定也在对自己进行评价。他会对自己的能力做出怎样的评价呢？友善但严格的教授现在会不会后悔当初聘用了自己？
“我不认识什么霍布斯，”泽莱尼说道，他的声音很沉重，眉头只能皱起一半，“你之前就问过我了。我没有说过那些话，你却说我说过。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不会德语。”
他必须在那一刻先找出“心魔”，然后再给他注射解药。
“帕维尔，那么和我说话的人是谁呢？如果不是你，如果你身上没有霍布斯先生，那么是谁呢？”
维克多不说话了，他盯着泽莱尼，竭力不让自己转头去看坐在后面的罗曼内克教授。从上次的治疗中他知道自己要找的“心魔”藏在黑暗的深处，藏在死亡的边缘。为了找出“心魔”证明自己关于精神病的黑暗结构理论，他必须把病人推向死亡的边缘。泽莱尼曾经短暂地停留在最黑暗的深处，后来是解药把他救了回来。如果维克多操作失误，他就死了。
“也许住在这儿的人是他。”泽莱尼茫然地说道。
“他。你要找的那个他。他不住在下面。他不住在我的身体里面。”
“谁？”
“什么意思？”
“他住在这里。那个人住在这里。我说过，你要找的人不在我身上。他住在这里，住在这个地方。他现在就在这里。就在这个房间听我们说话。”
过了一会儿，泽莱尼说道：“你要找的人不在那里。”
维克多回头看了看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