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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洛伐克口音的警察放维克多走了过去。
“只有魔鬼才会欺骗。欺骗之神能蒙蔽每一个人却骗不了我。我是上帝的使者，如果闭上眼睛，魔鬼就会偷偷地靠近我，把我拽进地狱。”他的声音变低了，听上去很痛苦、很害怕的样子，“我看见了欺骗之神。我看见了魔鬼。我看到了他的脸。”他绝望地喊了起来，“他用眼睛放火烧我。”
“让他过来。”那位警察说道，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劫持者和被劫持者。
“西蒙，请听我说。请认真听我说。没有魔鬼。所有这一切，你经历的这一切，都是你想出来的。你的思想——每个人的思想——就像大海，一片深海。每一天，每个人过着自己的生活，在自己的大海上航行。你能明白我说的话吗，西蒙？”
“帕维尔！”斯洛伐克口音的警察对着那位手仍然放在枪套上的警察喊道，“这儿有个精神病医生——”
西蒙点点头，但是他的眼神依然充满狂躁和恐惧。
“我不知道。肯定不是我的病人。但不管他从哪儿来的，很明显他的精神病正在发作。妄想症，或者是精神分裂症。”
“但是在每个人的内心，”维克多说道，“都有不为人知的海底。有时候，可怕的怪兽就生活在那里——恐惧和欲望就是获得了身体的怪兽。我知道这些是因为我是个医生，我一直和这些事情打交道。而现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西蒙，是你的海洋掀起了一场大风暴，翻江倒海，到处是漩涡。你心灵深处的神秘怪兽苏醒了，冲破了海面。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希望你明白你现在害怕的所有事物，看到的所有事物，只是你心里面虚构出来的。”
“这样啊……”斯洛伐克口音的警察对他的同伴点点头，然后两人松开手，“他是不是从你们医院逃出来的？”
“我被骗了？”西蒙的声音听起来像一个害怕的、孤独的孩子。
“我是博尼斯精神病院的维克多·科萨雷克医生，”维克多抗议道，拼命挥舞双臂想挣脱警察的控制，“我是临床精神病医生。我想我能帮上忙。”
“你被骗了，”维克多重复了一遍，“你抓住的女人就是个普通人。你以为抓住的邪灵不过是你想象出来的邪灵。你害怕的魔鬼只是你心里隐藏的某个东西。拜托，西蒙，请闭上眼睛——”
“回去！”一个带着斯洛伐克口音的警察命令道，“你们这些混蛋为什么不能——”
“我被骗了——”
有一个警察的位置比他的同事们距离两人更近，他的手放在没有拔出的手枪上。维克多认为把枪放在枪套里不会增加他对别人造成的威胁感。他挤到围观者的前面，立刻被两个警察阻拦，他们粗暴地将他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