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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紧紧地盯着他：“法师与戒日王交好，可对他的长生药有所了解？”
“长生药？”玄奘一惊。
玄奘吃惊：“陛下从何得知？”
“半年前，天竺的戒日王派遣使团出使大唐，并问候法师，当时法师还没有回国。朕也对天竺颇为好奇，于是就询问了一些事情。”李世民神情严肃起来，“言谈中，那使者谈起来，戒日王似乎在求长生药。”
李世民道：“听那天竺使者所说，戒日王比朕年纪还大，如今身体也不好，好像是他已经求到了长生药。说是一个叫娑婆寐的术士所炼制，法师可知道具体情况？”
玄奘急忙合十：“陛下言重，贫僧知无不言。”
玄奘心中顿时涌起滔天波澜，踟蹰了很久：“略有所知。”
两人闲聊了片刻，李世民询问了玄奘在天竺的经历，然后说道：“法师，朕有一事想请教，希望法师能教朕。”
“哦？”李世民激动起来，“法师请说！”
快到酉时，李世民才忙碌完，在禁卫和内侍的簇拥下来到东都苑。他遣退侍从，孤身和玄奘、王玄策在堤岸上漫步。此时，日色沉于洛水，红霞漫天，前几日的冰雪依旧覆盖着树梢和河岸。
“陛下！”玄奘看着李世民认真的模样，也严肃起来，决定如实说出，“此事贫僧略知一二，戒日王确实在求药。他请了个天竺术士，此人叫娑婆寐，寿数应该在两百岁。前些年娑婆寐一直帮他炼制此药，这药是种在一男一女身上，具体细节贫僧也不太了解，娑婆寐称之为人间大药。但贫僧以为，这世上并无长生药，那娑婆寐与贫僧打过一些交道，此人虚妄不实，并不可信。”
玄奘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法师的为人朕知道，你是佛门中人，修的是堂堂大道，一向不语怪力乱神。可这世上的确有些人力难以解释之事。”李世民道，“不知道那娑婆寐寿数两百年，是真是假？”
王玄策苦笑：“只有师父这种襟怀坦荡的人才能这般豁达吧！”
玄奘叹息了一声，并无隐瞒：“这娑婆寐早年出身于那烂陀寺，是护法菩萨同一时代之人，贫僧对他的年龄曾经有所怀疑，却并未找到疑点。”
玄奘瞥了他一眼：“贫僧又不打算造反，有什么好不好的？军兵看门，和小沙弥看门，又有多大的区别？陛下心不安，我心也不安。如此，他能安稳睡觉，我能安稳译经。有何不好？”
“那就是了。”李世民击掌道，“法师何等人物，大千世界，明察秋毫，既然连你都没有发现疑点，想必这娑婆寐活过两百岁也是有可能的！”
“师父，这可如何是好？”王玄策急道。
玄奘和王玄策对视了一眼，无法反驳，只好沉默不言。
王玄策仔细想想，果然当时听玄奘请求派人看守门户时，李世民似乎是大松一口气，那种畅快之意掩饰不住。他顿时渗出了冷汗。
“那人间大药是如何炼制？”李世民追问。
玄奘沉默了好半天，才说道：“当日我入长安，数十万民众夹道相迎，街市为之一空。一个僧人拥有此等声望，换了任何帝王，都不会放他到偏远之地的。既然猜忌之心已起，哪怕我留在长安，也怕是要让陛下难以安心了，所以才请陛下派人看守门户，自囚于寺庙之中。以安陛下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