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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策沉默地点头。
“胡说八道。”那顺恼了。
“这件事，你我从此以后守口如瓶。”玄奘叹息道。
婆尼苦涩地摇头：“我并没有掳她。那一日，我在房内休息。莲华夜在白色烟雾中出现在我的面前，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王玄策：“师父没打算拿此事来要挟他？”
“婆尼大人，当日您是如何从犍陀罗王宫中掳走莲华夜的？”玄奘问。
“为何他杀人千万也不会恐惧，杀一个王增却会恐惧三十五年？”玄奘问。
“哼。”那顺斜睨着婆尼，“总归跟他脱不了关系！”
“因为，王增是他兄长。”王玄策道。
莲华夜迷茫地摇头：“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体内冒出烟雾，然后就昏迷了。醒来，就到了宰相府。”
“为何一个人杀死外人不会放在心上，杀死兄长却要负罪一生？”玄奘又问。
王玄策却好奇：“莲华夜，当日你是怎么失踪的？据说在犍陀罗王宫之中，白烟弥漫，你消失不见。”
王玄策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这算是个问题吗？
这一句话，说得那顺眼泪几乎流出来，他很清楚，在犍陀罗王宫，莲华夜到底经受了如何惨烈的折磨，当即对着婆尼怒目而视。
“因为，这是众生内心的禁忌和戒律！”玄奘微微叹息，“所以，能要挟他的，不是贫僧，而是他内心的戒律。”
“没有。”莲华夜摇头，“比在犍陀罗王宫要好多了。”
五年后，玄奘和弟子辩机著成《大唐西域记》，关于王增之死这一节，玄奘记载道：（设赏迦王）于是诱请（王增），会而害之。
那顺兴奋地跑过来，拉着她的手：“莲华夜，我终于找到你了！他没有为难你吧？”
一个“会”字，比波那的“婆罗门”和“兄长”隐埋更深，引人遐想。
在两名侍卫的押送下，莲华夜默默地走了进来。看见玄奘和那顺在座，她露出一丝欣喜，却没有说话，袅袅婷婷给婆尼施礼：“见过宰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