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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这样认为？你对冯美月很了解吗？”
那个叫张哥的伙计看了看说会认识罗峰，他是他们店里的常客，平均一年会来他们店里买鱼饵十几次，为人很大方，经常不用他们找钱，说是给伙计小费的，所以张哥和别的老伙计对罗峰的印象都很深刻。
“不了解，但是见过好多次，虽然我也很想了解她，但是她和我谈话总是点到为止，不让我进入她的内心，表面上似乎天真烂漫，内心却深不可测。但是罗总却看不到这点。”
黄俊松拿出罗峰的照片给他看，他看了看说不认识，然后把发票递给另一个伙计说：“张哥，你看看会不会认识这个人？”
“你感觉会准吗？”
“罗峰？不认识，哦，应该说不记得。”
“我当了20年律师，阅人无数，看人八九不离十，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啊。”
“你认识发票上的买主罗峰吗？”
“如果说罗峰是被人谋杀的，你会认同吗？”
“你问吧。”
“这不可能！”吴淞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你别紧张，我是例行公事，你只要回答我问题就好了。”
“可我却觉得有可能。”
“是啊，怎么了？”伙计似乎不把一个协警放在眼里，口气有些硬。
“那是我们的角度不同，你是站在被责任方，另外你曾经是位优秀的刑警，在刑警的眼中天下所有人都是嫌疑人。”吴淞说得很坦率。
“我是江北分局的协警，希望你能协助我办案，这发票是你们店开的吧？”
“现在暂时假设罗峰是被谋杀的，那么，你认为冯美月会是凶手吗？”
“了解情况？”伙计见黄俊松不是来买渔具的，就像被霜冻秋草，一下没了精神。
“这……我没想过，可不能乱说。”
“哦，我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我们这是私下讨论，又没别人，怕什么呢？”
“有啊，我们是太平洋渔具的代理商。”
“敏思慎言是我们的起码素质。”
“你这里有太平洋鱼竿吗？”
“这我知道，我说的是假如。”
他前往这家店铺，他走进“老渔翁”时，已经傍晚7点了，店里的伙计正想关门打烊，伙计见有顾客前来，甚是喜欢：“请问老板要买什么渔具？”
“假如罗总是被人谋杀的，冯美月没有杀人动机，她也没那么高的智商，能把一桩谋杀案策划成意外事故，你所说的谋杀，有99.99%的人不同意。”
黄俊松目送叶婉儿回到家后，他拿出发票来看：罗峰的太平洋鱼竿是在市区北京路买的，那家店铺叫“老渔翁”，位于北京路111号，价钱为1300元，日期是2010年9月30日，收银人下面签了一个龙飞凤舞的“李”字。
“但是还有万分之一人认为有可能是谋杀。”
黄俊松见她收下了弥勒佛，心里自然高兴，他用行动融化了叶婉儿心头的坚冰。
吴淞还是摇摇头，黄俊松知道自己的想法没有几个人同意，但是，他还是坚信自己的判断力。
叶婉儿被他的真诚打动了，她知道这尊弥勒佛最少两万元以上，她想拒绝，但是黄俊松诚挚地望着她，生怕她会拒收似的，最终她还是收下了弥勒佛，她想：等以后再回敬他礼物吧。
黄俊松和郭小成一起去移动公司，把冯美月近半年来的通话单打印出来，想对她的社会关系进行调查，没想到冯美月的半年来的通话人竟然有311个，这让黄俊松傻了眼，如果一天调查两个关系人，至少也得半年。
“不，对我来说，这张小小的发票却价值连城，我是诚心诚意回报你，你收下吧。”
黄俊松并不气馁，他把和冯美月多次长时间通话的人找出来，然后进行排列、编号，再一一进行询问，这样查了一个月后，却一无所获。
“这只是一张毫无用处的废纸……”
一天，郭小成来找黄俊松，他说市区的花园街发生了一桩棘手的谋杀案，死者是建设局的副局长，影响很大，市局要加大警力侦察，把他调用到市局去了，杨局叫暂时把秘密调查罗峰一案停下，把所有精力用在花园街谋杀案上。
“就算对你给我发票的报答吧。”
因此，罗峰的案子他不能再参与了。
“这……这怎么可以？”
这消息让黄俊松气馁，如果没有郭小成，他只能在外围兜圈子，根本进入不了核心，黄俊松深深叹口气说：“唉，我今后只能孤军奋战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你笑纳吧。”
“你最好不要单独行动，我怕你有危险，最好等我回来再说，每年春天，天气特别潮湿，我办公室的抽屉很紧，拉不动，我把抽屉往里推，然后再拉出来，有时退一步是为了更好地前进。”
“当然喜欢，可是……”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事如鲠在喉，十分难受。”
“喜欢吗？叶姐。”
“我也一样难受，我把我的想法说给杨局听，杨局说可能罗峰被谋杀的假设不成立，即使成立的话，这种案子是难上加难，需要长时间的等待，也许机缘巧合有那么一天，那么这个凶手再次作案，杨局不相信凶手还能找出那么好的谋杀机会，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哦……”叶婉儿小声惊叫一声，她是个内行人，一看到弥勒佛就知道价值不菲的珍贵之物，包装上注明印度进口。
“如果那样的话，又一个无辜生命要毁在凶手的手里？”黄俊松不解地看着他。
黄俊松叫：“叶姐，请留步。”说着从后车厢里抱出一个长方形的纸箱，放在叶婉儿的脚边，撕开封带，里面露出一尊檀香木弥勒佛，惟妙惟肖的弥勒佛散发出阵阵幽香……
“没办法，这世界有它的生存法则，我们只能依照游戏规则行事。”
叶婉儿表情淡然，走到他面前，没说什么，便把发票递交给黄俊松，转身要走开。
“如果凶手不再行凶杀人，那他不是就要永远逍遥法外？”
黄俊松开车前往金山小区，因为昨天刚刚来过，所以驾轻就熟，一刻钟之后，便到了小区大门口，他下车后，正想打电话给叶婉儿，但见叶婉儿从门卫室里出来，向他走来。
“不会的，这个凶手这次得逞之后，他会认为自己杀人手法很高超，我们警察都很低能，不可能一辈子只干一件坏事，当利益和机会到来时，他一定会再次作案，还有可能在作案中得到满足和快感，到时，我们就可以正式立案，投入大量警力，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挖出来，我就不相信全国180万的警察斗不过他。”
此时，郭小成说正在外地处理事情，现在没办法回去，他叫黄俊松去行不行？她犹豫着不语，郭小成说黄俊松其实是一个大好人，请她不必对他抱有任何成见。在郭小成的劝说下，她答应让黄俊松去取发票。
郭小成眼里闪着坚毅的光，这让黄俊松有了一点慰藉。
第二天傍晚，叶婉儿打电话给郭小成，说她找到了罗峰购买太平洋鱼竿的发票了，问他有没有空去她家拿。
黄俊松揣摩着：凶手到底是个怎么的人呢？竟然能让这两个警界精英兜了四个多月圈子，又回到原地，甚至快要放弃……莫非他不是人，是神仙？不，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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