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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教梶山达夫、研究室的学生们和大批同事也到场了。妹妹安奈坐在丧主席,双眼哭得格外红肿。
“我叫梶山达夫,在滨泽老师的研究室当助教。”
“你来做什么!”
在传达室表明来意后,出来迎接我们的是一位奔三年纪的青年。他戴着厚厚的眼镜,一看就是做事踏实的正经人。
突然,安奈的声音响彻会场。我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肤色浅黑、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丧主席旁边。
我们开警车前往距离滨泽杏子家大约两公里的县立医科大学。医学部、药学部、看护学部和附属医院的建筑物分布在宽广的校园中。
“……是你……是你害死了姐姐!你来这里干什么!给我回去!”
3
我恍然大悟——那人就是菊谷吾郎。
“被害者在晚上七点左右做好了晚饭——随后凶手就找上门来了吧,”牧村警部对下乡巡查部长说道,“阿下,你去一趟县立医科大学,查查被害者昨天的行动轨迹。万一聊着聊着又聊到推特就麻烦了,记得把新人带上。”
菊谷面露邪笑。
“厨房的炉子上放了一口锅,里面装着做好的炖菜。水池的三角沥水篮里有土豆、胡萝卜、洋葱等蔬菜的皮。电饭煲里正做着饭,还留有饭勺搅动过的痕迹,根据电饭煲显示的时间,米饭是十四小时之前煮好的。现在正好九点,十四小时前就是昨天傍晚七点。”
“你说我杀了你姐姐?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要是能证明是我杀的人,就把证据亮出来瞧瞧啊。我今天是来跟前妻道别的,就让我参加吧。”
另一位鉴证人员说道:
“回去!你给我回去!”
“也就是说,在被害者刚做好炖菜,正准备吃的时候,凶手找上门来,实施了犯罪。”
听到安奈激动的声音,在场的男士纷纷起身,默默逼近菊谷。
“具体的还是得等司法解剖,不过光看口腔,好像并没有吃过东西。”
“哎呀呀,有这么多骑士抢着英雄救美啊。那就没辙了,我还是撤吧。”
“被害者有吃过饭的迹象吗?”
菊谷转过身去,双手插兜走出会场。
“根据尸体现象的发展阶段和直肠温度推断,案发时间大概是昨天,也就是十日的傍晚到夜间。只要送去做司法解剖,应该还能把范围再缩小一些。”
“阿下,交给你了。”
鉴证课的验尸官走过来说道:
牧村警部轻声说道。下乡巡查部长拍拍我的肩说:“走了!”然后就跟着菊谷出去了。我赶忙跟上。
我们三人向她道了谢,回到案发现场,让她留在警车里休息。
“菊谷先生——”听到巡查部长的声音,高个男子回过头来。
“‘Signe<a id="noteBack_2" href="#note_2">[2]</a>’。就在那野站跟前。”
“我们是警察,想找你了解了解情况。”
“您工作的那家美发厅叫什么名字?”
“警察能找我了解什么情况啊?”
“昨天轮到我上晚班,所以是下午两点到晚上十点。您去问问店长、同事和店里的客人,就知道我那段时间一直在店里没出去过。下班以后,我看到了姐姐发的推特,在十点半左右给她打了电话,但她没接……今天我正好休息,就过来看她了。”
“跟你的前妻有关。”
“从几点到几点呢?”
菊谷顿时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我在美发厅工作,昨天去上班了。”
“难道你们怀疑杏子是我杀的吗?”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调查程序有规定,每个人都要问的。”
“据说你这两个月经常骚扰她是吧?”
“难道……你们觉得是我把姐姐……”
“骚扰?这话也太不中听了吧。好歹夫妻一场,我只是去找她借点钱而已啊。我都说了,赌马赢了会加倍还她的,可她一个子儿都不肯给。哼,真小气。”
滨泽安奈一脸茫然地望着警部。
我真想啐他一口唾沫。
“不好意思,能不能请您讲一讲您昨天都做了些什么?”
下乡巡查部长用冷静的语气问道:
接着,牧村警部又用带着歉意的口吻问道:
“恕我冒昧,请问你十日晚上七点左右人在哪里?在做什么?”
“凶手是不是菊谷先生,得调查过后才知道,但是请您放心,我们警方一定会把凶手捉拿归案的。”
“十日晚上七点左右?那是杏子遇害的时间吗?”
“不知道……但凶手肯定是他!求你们了,快把他抓起来吧!”
“没错。”
“您知道菊谷先生住在哪里吗?”
明知故问,装什么蒜!我在心中骂道。
滨泽安奈的双肩瑟瑟发抖。
“十日晚上啊,我在居酒屋跟两个高中时代的好朋友喝酒来着,从六点多一直喝到九点多。”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一口拒绝。我都跟姐姐说过好几次了,这是妥妥的骚扰,最好直接报警,让警察收拾他。可姐姐总是一笑了之,说,‘他也就是嘴上说说,没胆子动真格的’。结果拖着拖着,就变成这样了……”
“那家居酒屋叫什么名字?”
“太过分了……那您的姐姐是怎么处理的呢?”
“‘天之肴’。那边有各种好酒,警官们有空也不妨去坐坐哟,”菊谷咧嘴一笑,“我这就把两个朋友的名字和地址都报给你们,记得做笔录啊。去‘天之肴’打听打听,再问问我朋友,你们就知道我有绝对可靠的不在场证明了。要怀疑我,也得先确认过不在场证明再说嘛。”
“他倒是有个经营顾问的头衔,但是这个人赌瘾特别大。姐姐之所以跟他离婚,其实也是因为他太好赌了。他就爱赌自行车赛、赌马什么的,偶尔玩玩也就罢了,可他一赌就是几十万啊。姐姐不知道说过他多少回,他每次都会道歉,但过一阵子又犯了,真是屡教不改。到最后姐姐实在是忍无可忍,就把离婚申请书甩过去了。据说他当时都给姐姐跪下了,说他一定会好好反省,绝不再犯了,可姐姐被他的口头保证骗过太多次了,所以态度非常坚决,硬是让他把字签了。刚离婚那会儿,他好像是真的反省了,没有去赌钱,踏踏实实工作了一段时间,可是从两个多月前开始,他的赌瘾又犯了,还动不动跑来找姐姐。”
5
“要钱?……这位菊谷先生是没有工作吗?”
“……搜查本部立刻找‘天之肴’和菊谷的两位朋友求证。两个朋友都说,那天他们的确跟菊谷吾郎在‘天之肴’聚餐,时间也对得上。起初我们也怀疑过他们是不是在撒谎,可是无论问几遍,他们的证词都没有动摇,完全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他们都是有家有室的人,工作单位也是正经的公司,是脚踏实地的上班族,应该不会冒险帮人家做伪证的。而且我们还给‘天之肴’的店员看了菊谷吾郎的照片,对方也说,这位客人的确在十日晚上来过。”
“经常不请自来,一来就问姐姐要个五万十万日元的……据说他不光来过家里,还去过姐姐的工作单位呢。我听姐姐抱怨过好多次了。”
“那菊谷吾郎的不在场证明是真的成立了呀。”
“怎么个骚扰法?”
柜台另一侧的时乃说道。
“因为他是跟踪狂,一直在骚扰姐姐。”
“是啊,不过在了解情况的时候,菊谷的一位朋友提到了一件耐人寻味的事情。他说菊谷在七点多的时候去了趟厕所,离开了八分钟左右。”
“您为什么觉得是他干的呢?”
“八分钟?怎么不是个整数呢?”
“菊谷吾郎,我姐姐的前夫。”
“这位朋友是个狂热的球迷,聚餐的时候一直惦记着七点开始的球赛,所以他一边吃饭,一边用手机看比赛来着。据说菊谷几乎是在比赛开始的同时离席的,而其中一队刚拿下本场的第一分,菊谷就回来了。这个球是开赛后八分钟进的,所以菊谷离席的时间肯定是七点之后的那八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