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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的。”
“她太懒,”他说,思考片刻又说,“妓女都很懒。”
“但还能剩下很多。我不会把钱浪费在可卡因或者赌博上。你说多少?两千五?刚才让你拿着的多贡面具,我花在上面的钱有这个数字的两倍还多。我花了六千二,外加拍卖场向买家收取的一成手续费。加起来有多少?六千八百二。还没算消费税呢。”
她的人生全都是错误的选择,直到钱斯把她从达菲那儿带走,安排她住进自己的公寓。她的相貌和脾性都适合做应召女郎,这是个好出路,因为她缺乏沿街拉客的那种劲头。
我一言不发。他说:“妈的,我不知道我想证明什么,我猜大概是我这个黑鬼很有钱吧。你等下。”他回来时拿着一沓百元大钞,从中数出二十五张,都是不连号的旧钞。我琢磨着他在这幢屋子的各个角落里藏了多少钱、他习惯性地随身携带多少钱。几年前我认识一个放高利贷的,他给自己立了条规矩,他出门时口袋里永远装着至少一万块。他没有把这事当成秘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身上的那卷钞票。
“这就断了她的后路,”钱斯说,“和黑人睡觉意味着她不能回农场了。第二天一大早,她坐上了去纽约的长途汽车。”
也从来没有人企图抢过他的钱。
她在饭店住满一周,欣赏芝加哥的风光,睡了几个男人。其中两个都不需要她开口,就给了她钱。她想问另外几个人要钱,但没法开这个口。她考虑回农场去。然而她在帕尔默大饭店住到最后一夜时,搭上了饭店里的另一位客人,那是个尼日利亚人,来芝加哥参加什么贸易会谈。
他开车送我回家。我们走了另一条路线,我们从普瓦斯基大桥到皇后区,然后穿隧道到曼哈顿。我和他都没怎么说话,路上我大概睡着了,因为他抓着我的肩膀摇醒了我。
高中三年级时,她和一名中年房地产经纪人有了私情。经纪人说他会为了她而离开妻子。她收拾行李,和他一起开车到芝加哥,两个人在帕尔默大饭店住了三天,吃饭全都叫客房服务。住到第二天,经纪人喝醉后动了真感情,一遍遍说他毁了她的生活。第三天他的心情好了些,但第四天早晨她醒来,发现他不见了。他留下字条说他回去找妻子了,他多付了四天房费,还有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金。除了字条,他还用旅馆的信封装了六百块留给金。
我使劲眨眼,在座位上直起腰。车停在我住的旅馆门口。
“但有一次她说到这儿时,哥哥变成了舅舅,还有一次是她父亲,因此有可能事情仅仅发生在她的想象中,也有可能真的发生过,细节变来变去是希望它别那么真实。”
“门到门护送服务。”他说。
他先讲述金的情况。她父母是芬兰移民,在威斯康星州西部买了个农场住下来。家附近唯一上规模的城市是奥克莱尔。金原名凯拉,从小挤牛奶,在菜园里除杂草。她九岁时,她哥哥开始性骚扰她,每晚溜进她的房间,对她做各种事情,强迫她给他做各种事情。
我下了车,站在人行道上。他等几辆出租车开过去,然后当街掉头。我目送凯迪拉克驶出视野。
绕一圈中央公园的环形车道差不多刚好六英里。我们已经逆时针转了四圈,凯迪拉克毫不费力地巡行。说话的主要是钱斯。我拿着笔记本,时不时地写下几笔。
各种念头在我脑袋里挣扎,就像筋疲力尽的游泳者。我太累了,无法思考。我上楼睡觉。